抬起因久睡而有些发酸的胳膊,揉了揉太阳穴,接着慢慢地睁开眼睛,眨了眨……叶婴鹂有些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并没有如同想象中那样,在前一日这般大量耗损心神的情况下,有头晕眼花的后遗症状啊!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皱了皱眉,叶婴鹂缓缓坐了起来,细细打量了一番自己所在的屋子。这不是自己在太医寓所里的那一间,叶婴鹂可以肯定。那么,这又是哪里呢?
记忆慢慢回炉,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事情……叶婴鹂俏脸不由得微微一红。依稀记得,自己在昏迷之前,好像是被楚云深给接住了吧?这都是第几次,自己在这种无意识的状态下被他给接回来了?
轻轻拍了拍自己有些泛红的脸蛋,叶婴鹂刚想下床,突然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被刻意压低的声音。
“两位大人,昨天的审讯可有结果了?”
这个声音,是楚云深的。不知为什么,叶婴鹂在这种情况下听到他的声音,竟然没来由地感到了一阵心安。
“有结果了,实在是多谢晋王殿下和平王殿下的援手。”另一个声音出现,是曾越的声音。这个声音也被明显压低了,若是换做常人,这会儿恐怕压根听不见这外间的对话——也亏得叶婴鹂五感天生较之常人就要敏锐一些,加之她内力深厚,这点声音,压根瞒不过她的耳朵。
不过……叶婴鹂迅速从曾越的话里,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味。
平王殿下?平王竟然也来到岭南了?
“昨晚那人已经招了,果然是石族派来的,可惜此人在族中的地位,尚且涉及不到一些机密的事情,故而我们并未问出多少有用的东西来,只知道了一件事。”曾越的声音还在继续,“这一次针对岭南的瘟疫事件,石族不少高层都是全程参与了的,就连先前岭南的水患,他们都是算好了的,趁水患往岭南投蛊,是他们少祭司的主意。他们……对这次在岭南的行动,似乎势在必得,族内好些力量,都被调动起来了。”
楚云深沉吟了一阵,道:“石族平日里虽说时常在我大楚边境打秋风,却向来懂得分寸,真正能够惹怒大楚的事情,他们从来没做过,况且南疆各部族盘根错节,形势复杂,故而朝中不少人虽然对这个部族恨得牙根痒痒,却从未想过要花大代价一举将其除之而后快……可这一回,这个石族到底是个什么意思?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曾越点了点头,道:“下官也是这般思量。”
外间沉默了一阵,紧接着,楚云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有件事,本王也不怕告诉你,此番南疆石族作乱的情报,在传向郢都的时候,路上被人截了,传到本王手里的情报,不是从陛下那一路来的。”
这句话,让里间竖着耳朵听墙角的叶婴鹂,微微惊了一下,下一刻,她悄悄飘身下床,站到了房门边上,继续听。
外间又是一阵沉默,随之,曾越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他的声音明显带了些艰难之意:“殿下的意思是……京中竟然有人和南疆这厢勾结了不成?”
“本王可没这么说。”楚云深的声音,显得有些意味深长,“本王把这事儿告诉你,只是想让你留个心眼而已,毕竟南疆地方虽然不大,人却也算不得少,这件事情是单单石族作祟呢,还是有其他部族的手笔呢?你可要搞清楚了。”
曾越低低地答应了一声。
“还有,你这南海府的防线,本王实在是不敢恭维啊。”楚云深再一次发了话,这一次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凌厉。
曾越很明显知道楚云深在说些什么,也不见他反驳,只是请罪道:“是下官失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