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为什么当初在画舫上,那个四皇子对才七岁的她便有龌龊的心思,而如今这个二皇子对才十二岁的她又想做那种恶心的事呢?!
一直到天光大亮,下人们看到明月屋子依然关着门,于是走路说话,就连洒扫庭院时也都轻手轻脚地,大气儿也不敢出,更不敢弄出什么声响来。
澄心院里头的下人如今都知道明月是夜猫子,且还不喜旁人碍事,每日夜间到了点了,下人们便可以自己管自己去歇息,但是,却不许好奇地问这问那。
问了便会落得被发卖的下场。
明月从不跟下人多啰嗦,她这澄心院的规矩,头一条便是做下人的凡事不要太好奇。
前面有丫鬟好打听主子的事,被明月晓得了,也不管那丫鬟是否忠心,也不管那丫鬟是不是关系户,她二话不说便勒令发卖了。
如此简单粗暴地来个几回,别说澄心院了,整个离沧侯府上下全知道明月没有丝毫人情味。
张嬷嬷气得差点吐出一口老血,揪着以此为把柄追问明月,明月的回答是:“想侍候我就得按我的规矩来,我不要的还不能打发了?嬷嬷若是出头留下她们,岂不明着跟我的规矩作对?往后这府里头谁还服管束?”
说完便要撂挑子。
把张嬷嬷噎得背过气去,转头找秀叙去理论,秀叙却只道这后宅里头的事他不懂,也不爱操心,让张嬷嬷只管听明月的就是了,竟由着明月折腾。
张嬷嬷满腹委屈无处诉,苦水积得多了,便倒去族长夫人那头,谁知近来族长与几家长老不知何事竟忙得脸色铁青,族长夫人向来解语花似的小脸竟也愁云不开,对张嬷嬷啰里八嗦的苦恼左耳进右耳出,心不在焉爱搭不理,张嬷嬷讨了个没趣。
下人们也都会看眼色,以至于明月到离沧侯府才短短两个多月,却是说一不二,明面上没人敢不敬着她。
只不过私底下却不太好说了。
明月觉得总这么躺着也不是个事,虽说她不能给自己行针拔毒,可好歹还可以弄些解药喝着。
配制这种媚药的人刁钻得很,其中有一味药便是连明月也百思不得,可那人是怎么做到的?
窗外听见小京巴汪汪地叫了两声,随即就有人将它抱走,小京巴还呜呜地发声表示不满。
明月当即起身,叫来十一和羊羊端水,她自己洗漱了,又叫摆早饭。
吃了点东西,教人搬了竹榻在老银杏树下,喊来花妮抱在怀里,又让羊羊搬来个小炉子在琼花树荫下,生了火,将她的药熬上。
没过多久,针线房的人来报这个月的账,顺便支取秋日的用度以便准备起来。
本来这些小事明月依旧让张嬷嬷管着,可是因为前日明月又不留情面地撵了个丫鬟,还是张嬷嬷认下的干亲,张嬷嬷为此正与明月置气,嚷着头疼,百事不理。
因而针线房的管事媳妇等不及,便直接来寻明月讨主意了。
明月只得头疼地接过账本,又问银子的数字。
那媳妇就回说:“往年秋日一季的用度是三百两,可是往年小侯爷的衣裳都是宫里头做的,如今小侯爷回了府,再算上姑娘的一季衣裳,我估摸着怕是总得需要两千两才够。”
明月闻言惊讶道:“秀叙与我才两个人,为何一下子多出一千七百两?”
那媳妇便道:“姑娘,您听我算着,瞧着对不对。”
“咱们小侯爷在宫里头,从内务府领一季的衣裳八套,那是按皇子的例领的,这都还不算皇上赏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