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从上到下垂头丧气,薛冰儿却在房中笑得花枝乱颤,按理她这个夫人得过去苏姨娘房里关怀慰问两句,表表态度,然而一来她怕沾了晦气,二来她实在无需去理会什么苏姨娘。
“夫人,你矜持点。”丫鬟顾盼在旁玩笑着道。
薛冰儿得意极了:“我才不要。”
这屋里又没旁人,岂有高兴还憋着的理?
苏姨娘那贱货仗着手握中馈大权,竟胆敢使阴招,不声不响地在她吃食里头下药。
“那贱人给我吃腐的,又将老鼠肉弄给我佐餐恶心我,还想让我不孕不育?呵呵,如今她倒是孕了,还七个月了,可她也得有那福气不是?”
想想苏姨娘这一回落胎怕是去掉了半条命,没个三五个月恐怕根本养不回来,薛冰儿笑得一对酒窝都出来了。
顾盼眼睛也亮晶晶地:“大夫说苏姨娘往后很难再生养了呢。”
薛冰儿“嗤”地一笑:“就这么只上不得台面的草鸡,还跟我斗!往后连只蛋都不能下了,也不知苏氏那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老虔婆,还有裴惟见那死气活样地还当她宝一样稀罕不?!”
说着,又快意地哈哈笑起来。
顾盼听薛冰儿说得有趣,也只管抿着嘴笑,忽又想到了什么,遂道:“夫人,你也得准备准备了,有个嫡子傍身将来也有依靠。”
薛冰儿闻言却不作声了。
她对裴惟见那样的人实在没什么兴趣,看模样倒是喜人,可说不上两句话便再也无话可说,有也是意见不合,总是不欢而散,以至难得见面,见了面也沉默以对,着实令人郁闷,无趣得很。
若是先前就知道会这样,她薛冰儿才不要阁老夫人这样鸡肋的虚名!
嚼之无味,弃之可惜。
顾盼见状心下了然,便又劝道:“夫人,你现在年轻容易生养,生下的少爷也健壮。且如今苏姨娘自顾不暇,无人烦扰,这时机刚刚好,你不如再好好想想。”
“哼~”薛冰儿鄙夷地道,“她就是会蹦会跳时也打扰不到我。”
顾盼笑道:“那是自然的。”
薛冰儿却是因为这个提议想了一宿,第二日便让顾盼着人捎了口信出去,约的人是她的老相好裴六。
这个裴六却不是出自闻喜裴家,而是定远将军的幺儿裴青城,与薛冰儿同岁,家中早已有了妻儿,却生性放浪,与二皇子还有已故的四皇子一干人走得很近。
裴六见薛冰儿约他,欣然赴约。
薛冰儿先不论脾气性格名声如何,作为一个女人,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且对男人温柔妩媚,于床笫之间极有魅力。
这在大家闺秀里头可是独一份的。
费话都不用多说,在客栈之中几番恩爱之后,薛冰儿甜丝丝地望着身边裴青城那张英俊逼人的脸,泛着水色的眼珠骨溜溜地往下看着裴青城那精壮充满力量的手臂和腿,脸上含着娇媚的红晕,她眼下得意极了。
裴六伸出手来勾起薛冰儿那张美人面:“怎么,还不够?要不再一回,今儿管教你爽死。”
薛冰儿却横了他一眼,随后嗤地笑了:“六爷一向不出来,今儿怎么如此有空?”
哼,打量她不知道端倪,当她是个傻子么?
裴六最吃薛冰儿这看似拒人于千里之外却又妩媚得要命的妖娆样儿。
可他到底不敢说实话,当初薛冰儿名声太坏一时间嫁不出去,他怕沾惹得太过到时薛冰儿赖上自己,那场面就难看了,男人嘛,总归面子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