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会意,递上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子上,出手大方,店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慧娘一急,“这怎么行?那孩子啊,我们会照顾好的,银子,还是算了。”说着,又将银子塞回了苏锦身上,自己虽是妇道人家,可也知道阿锦身份定是高贵,那日里,那么多的兵马,两个气质非凡的男人为了她,兵戎相见,那些人,依她看,都是上京那地方来的吧,但阿锦对她有救命之恩,孰是孰非她还是分得清的。
苏锦笑,又递了过去,“慧娘,沈大夫喜好乐善,这银子啊,就当是我替那些苦命之人谢谢沈大夫的了,你就收着吧。”说完,便不再给慧娘说话的机会了,转身便离了开。
慧娘匆匆赶到门口,人已经骑马离开了,长街上,大雪纷飞,一身紫袍意气奋发,她不禁感慨,当真奇女子。
想着想着,便将银子揣回了兜里,阿锦说的也是,沈斛这人吧,就爱广发善心,好多人来看病,免费了不少,这药材也昂贵,医馆运营着实也很困难。
苏锦是在两日后接到段宏才的信的,里面夹着一张请帖,大红“寿”字,赫然在目,容云这几日都在处理着西北的一些军务,忙的很,根本顾及不得她,苏锦说她闲来无事,去和瑶儿外出走走,他也没有说什么,便放她离开了。
去了医馆接上骆瑶儿后,两人便一同往段府去了,走在街上,萧条稀索,雪化了,长街上,有很多扫雪的门人。
“你伤口怎么样了?”
骆瑶儿拢了拢袍子,露出了一张干净白皙的小脸蛋,笑道:“早就无碍了,不用担心。”说完,便又垂了头。
“你似乎有心事?”
这两日,她也时常出来看她,她总是这样魂不守舍的样子,看着,似乎有心事。
骆瑶儿倔道:“哪儿有?只是天太寒了,我觉得冷。”
“还狡辩。”苏锦浅笑,“有没有什么丢人的,再说,这楚宁垠是你的未婚夫婿,担忧他是人之常情罢了。”
许是苏锦这一番话太露骨了,还是刺激到了骆瑶儿,她竟低着头,一言不发。
她一直以为她是讨厌这门亲事的,可现在,又因何担忧他?仅仅是因为他救了她吗?
“好了,别想了,到了。”
苏锦的话打断了骆瑶儿的胡思乱想,段府门外,张灯结彩,来来往往的宾客大多都是荆州权贵,热闹非凡。
段宏才一早就在府门口等着了,苏锦二人到来的时候,一眼便看到了,“苏姑娘,这儿——”段家是大户,园子里,佳木葱茏,纵然是冬日里都独有一股子风景可赏,两边飞楼插空,雕文秀褴,皆隐于山坳之间,每处皆以白石为栏,环抱着池沼,苏锦一边欣赏着一边走着。
骆瑶儿在身后推她,苏锦轻咳了一声,这才道:“小二——”
“哎,苏姑娘,在这里,还是叫我宏才吧。”段宏才挠挠头。
苏锦了然扬眉,笑“那个你知道霍七爷吗?”
苏锦刚一说完,段宏才的眸子便黯然了下去,“提他做什么?”
霍七爷本名霍林,是他的表弟,姑母去世后,便经常在段府为非作歹,老太爷心疼女儿留下的唯一子嗣,平日里,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可他,对于这个表弟厌烦的很,好色不说,还与堂姐关系甚密,靠着这层关系,找他麻烦。
“我们在龙镇的时候见过一面,他偷了我一个东西,我找他要。”苏锦脸不红心不跳的撒谎开口。
一旁的骆瑶儿听了,捂嘴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