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有条不紊的吩咐着一切,林逸心中的悲痛渐渐的沉了下去,世子有世子妃这等良妻相助,问鼎九州指日可待,世子妃说的对,王爷病逝的消息一定不能传出去,万一被西凉人得知了消息,西北将民不聊生,动荡不安。
“是,谨遵世子妃之命。”
苏锦努力将心平静了下来,她分析了局势之后,发现没有什么可吩咐的了,摆手让林逸先行退下,待林逸走到门口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的什么,“等等。”
林逸回眸。
“派人盯着那母子二人。”苏锦沉声。
林逸恍然,对啊,王爷病逝,虽说外人不知情,但世子未归,西北不可一日无主,二老爷向着那武郡王,万一这几人趁机夺权,后果——不堪设想,思此,浑身不由得都打了个哆嗦,郑重的点了点头,“是。”
“去吧。”
一切恢复了平静之后,苏锦沉淀了一下心情,走到桌子旁,倒了一杯热茶,给容云递了过去,“喝一口吧,暖暖身子。”
他不说话,沉默着,苏锦也跟着他,站着,片刻,“想哭便哭出来吧。”
“他真的——?”容云一向清冷的眸子此刻却带了丝丝的茫然,苏锦听着那不敢置信的话语,心里骤痛,轻轻走了过去,将他抱在了怀里,“云,你还有我。”
说话的时候,苏锦的脑海里也回想起了镇北王,他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那是她见他的第一眼。
她想,这样的男人,不愧是容云的父王,她敬佩他,后来,他长居西北,她跟着容云在上京常驻,与这个公公未有见面的机会,可不曾想,一别竟是永别。
细细想来,自那次后,她和容云真的没见过父王两次了,如今,却连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沉静下来的时候,回想起这些往事,竟也觉得无比的悲哀,“父王”二字与她何其陌生?可这人,也离开了,不至于多痛,可也觉得撕扯心疼。
冰凉的残泪滴在了她的手心,苏锦没有说话,默默的抱着身边的男人,血脉亲情不可断,再怎么有恨,尘归尘,土归土,阴间与阳终究隔了一个世界。
当天夜里,容云不顾被风雪阻了的大路,连夜骑着马往西北而去,幽径的小路,森林,荒野他们都走了个遍。
第三日的时候,他们这才到了西北的都城——上雍。
人人都道,西北荒凉,可一路走来,苏锦觉得,其实,西北是很繁盛的,上雍与大楚的帝京——上京一般,热闹异常,只是,西北气候更加寒冷罢了,可冬日里这等光景,热闹的集市还是早早就开了来。
一行队伍到的时候正是晨起,城门刚刚大开,来来往往的商贩络绎不绝,苏锦看着急切想要回府的男人,劝慰道:“我们要不要先找个落脚的地方,待时机成熟了,在回王府。”
“不必。”岂知,容云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了,马儿飞奔在上雍城内,惊醒了一大众的人。
“定安世子回城,尔等退避。”
“定安世子回城,尔等退避。”
“定安世子回城,尔等退避。”
长街上,林逸和林狐一身官服,手持令牌,三声高喊,骑着马在前面开路,而侍卫们则在两旁持剑挡着过往的来人,一瞬间,长街里,热闹非凡。
“定安世子回来了?不是还在上京吗?”
“世子回来,不会是王府发生了什么事情吧。”
人群中,众人跪地,在西北,镇北王爷就是土皇帝,世子便是皇子,久未归来的定安世子突然就回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