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去了几天太学,彻底坐实了战绯顽劣不化,愚蠢至极的名声,朝野上下都知道圣上有位声名狼藉的公主,告诫家中主母求娶的时候一定要避开这位。战绯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唯独在武学上还说得过去,但也只是花拳绣腿,不堪大用。
昭仁帝听李忠贤说了几件战绯在太学闹出的笑话,哈哈一笑,便丢开手,不再去关注。
战绯在太学里听了一脑袋的浆糊,桌椅梆硬,睡得脖子酸痛,沈君彦见她无心学问,已经不太管她了。她慢吞吞的打了个呵欠,拿起秦香缝制的书包,书包针脚密实,可以看出缝制之人的用心和期望,战绯动作顿了顿,眼眸里划过一丝嘲讽,注定要让秦香失望了,这学问她做不好,也不能做好,否则有人又要担忧的吃不下饭。
战绯回到太和宫,蒙头便睡,睡成一滩烂泥。秦香隔三差五便来催她,要她起来学习针工女红,战绯烦不胜烦,不耐烦的说:“本公主贵为公主,学那些做什么?”
秦香振振有词:“天下女子皆以一手好女红为傲,公主也不例外,您看,其他几位公主不也是天天学习针工刺绣,没有一日懈怠。”
战绯不雅观的倒回榻上,呈大字型:“她们那是死脑筋,想不开,公主嘛,要什么没有,随便让人帮着绣就成了。”
秦香不赞同:“平时用的还可以让宫婢去绣,但是送给心仪之人的荷包香囊怎么能让别人代劳?”
战绯‘切’了一声,一边嘀咕:“遇到心仪的人还送什么荷包香囊啊,直接扑上去就完了。啰里八嗦的,好男人都被抢跑了,哪还轮得到你。”
秦香没听清:“公主说什么?”
战绯伸了个懒腰:“啥也没说,还教不教了,不教我回去睡觉了。”
秦香见她肯学,自然欣喜:“当然教,公主先喝杯茶醒醒神,奴婢这就去准备。”
两人在榻前坐下,一人教一人学。
半晌,秦香:“公主不是这样的,要从这边穿过来,哎呀,不对,您用错丝线了。”
当战绯第二十次扎了手指,捧着千疮百孔的手开始怀疑人生,在以前,她可是出了名的巧手,凭借过硬的技术和过目不忘的本事,再精密的器械,她拆过就能原封不动的还原。现在,居然摆弄不了一根小小的绣花针,太耻辱了!
秦香看她备受打击的样子,安慰她:“公主之前没有基础,多练习就熟悉了。这没什么难的。”
战绯还是垂头丧气的:“我出去透透风,你不用跟着了。”
她披了件镶纯白毛边的斗篷,出了房间,嗅着初雪的味道,干净冰冷的气息盈满胸腔,连日来的烦闷一扫而空。
“果然在外面才自在。”战绯自言自语。
水池上漂荡着薄薄一层的浮冰,前些日子原主就是在这里被推下河的,而她也是因此被拽到这个世界的,她走到池边,随手捡起几块圆滑的石子,用力一掷,石子在水面上跳跃颠簸数下,足足打出五个水漂,荡起一圈圈的涟漪,最终沉没。
战绯得意一笑,用央视专业解说员的腔调,严肃道:“战选手打出了五个水漂的好成绩,实在是难得,她能否保持超高的水平赢到最后呢,我们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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