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才说完,吴歧的耳朵就让梁绿珠给拧了一把。
梁绿珠皱着眉头瞪他:“你这叫什么话,吴歧,你是存心气我是不是?”
吴歧那叫一个委屈,就因为那无须有的梦境,他家娘子已经在记恨他喜欢儿子了,这番专程喊了一句女儿,难不成,他家娘子又生气了?
“孩子还没生下来,你就是这么胎教的?哪个当爹的像是你这样的,暴力恐吓?”
吴歧模模糊糊的,倒也能理解抬脚这个词儿的意思,转眼想要解释,又觉得她家娘子怀怀子不容易,只得点头认错。
转眼就到了双喜跟小木匠新婚的日子,吴歧更是越发寸步不离,生怕自己一离开她,她又会做什么事儿一般。
就在他忙着当小跟班的时候,梁家又来了一个重要的客人:宁王。
这让梁大海面上特别有光,遇人就说自家来了贵客,遇人就说自己这贵客是多么不平凡的来历。
吴歧将冯石头叫到了一旁,要问缘由,这老头明明已经回京了,怎么好端端的,又回了安县。
冯石头的目光下意识的朝着梁绿珠渐渐隆起的小腹上看了去,这才道:“王爷自觉年事已高,已经跟朝廷请求告老还乡,以享天伦。”
“啥?”吴歧有些听不明白了,他那便宜老子横竖也不过是四十出头,怎么就年事已高了?
还想多点什么,人倒是被梁绿珠拉到了一边:“王爷该还是顾念着你的,你可不能说赶人走之类的话,更何况,今儿个可是双喜新婚大喜之日。”
听了这话,吴歧满脸的诧异:“这是什么话?说的我有这般······”
他找不到词语来形容自己的糟糕心绪,眼看着梁绿珠就要翻脸,他也终归不得不改了口,只得顺从的点头道:“是,是,娘子说的对。”
梁家的热闹终究在进行着,和梁家嫁女的热闹对比起来,吴家倒是显的十分冷清。
幽暗的密室当中,吴修远正闭着眼睛休息,忽然间,一阵脚步声传来,他猝然睁眼,只见栓子正送了一大堆的孩子衣物过来。
“少爷,这些衣服,全要送到梁掌柜那处去吗?”
这是他家少爷几月之前让他准备了的,全是要送给梁绿珠的,可他不明白,明明他家少爷!
“我给他写一封信,就按上次的办法送过去,不然,这些东西,她也不会收的。”
吴修远悠悠的说了一句,栓子赶忙下去准备笔墨。
一旁幽暗的拐角处忽然传来了一声冷笑声:“修远,你别天真了,吴歧是什么人,你用我姑姑的名义写这些信,你就不怕他把整个吴家给端了,就跟以前对罗家一样。”
“他不会的。”吴修远冷冷一笑,因为,他和吴歧都很清楚,这吴家的家业,终归是属于梁绿珠的,即便是顾念着他爹,吴歧也不会。
远远地瞟了拐角处,被她捆绑起来的女人,记忆回到了好几月前。
那时候,她,也就是罗朝凤在药铺里谋了一个差事儿,她本打算养活她娘,谁知道,竟遇上了过来检查身体的梁绿珠。
甚至于,还得知了梁绿珠怀有身孕一事儿。
那时候,罗朝凤就要对梁绿珠下手,她私自要保胎药,换成了打胎药,打算将罗家所有的仇恨都报在梁绿珠身上。
谁知道,她不知道的是,他一早就盯上了她。
那副保胎药,终究还是没有被换掉,而罗朝凤则是被吴修远带到了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