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他选择了自己曾经最厌恶的一条路,只因为这条路对他来说确确实实是有意义的。
他终于也开始为自己的未来设计规划,担起家中独子的责任来。
“恩。”提起昆南,顾西泽有点儿不太情愿回答,但还是出声应了她。
自从被程意意戳破第一次,顾西泽越来越疏于掩饰自己吃醋时候的不高兴。
气压有点儿低,程意意的睡意都消散了几分,抬起双手揉揉顾西泽的脸,“好啦,我就是问问!”
她正待要说出下一句,桌上的电脑忽地叮咚进了一封邮件。
那寄来信件的邮箱十分眼熟。
程意意偏头细一想,猛然记了起来,那是希思罗机场的客服邮箱。她从前在机场官网填失物登记时,官网上的一列客服邮箱里,便有这一个。
她的心脏轻轻跳动了两次,指尖触及笔记本的触摸屏,迟迟不敢点开。
“怎么?”顾西泽看出她的迟疑。
“那块…”
程意意还有些愣神,偏头正要回答的一瞬间,指尖不防抖动了一下,酒店的网速极快,邮件立刻被打开了。
邮件开头便是客服的道歉,告诉她,她于10年7月在官网填写失物登记的失物已被寻回,请她到机场的失物招领处认领。
客服的邮件里,还分享给她一则有趣的故事。
当年捡到程意意腕表的,是左手边座位上一位年迈的医生。
程意意下了飞机后走得极快,他的腿脚不大灵便,一会儿就不见了她的踪影,医生决定把腕表交到机场的失物招领处。谁知折返的时候,不慎被机场外乱窜的出租车擦伤了,当晚住进了医院。那腕表并不贵重,一耽搁,便被老人抛到了脑后。
最近他在整理旧物的时候,重新翻到了这块腕表,同时还发现了表盘背面刻下的缩写。印象实在太深刻,稍一回忆,老人便记起了当年坐在自己右手边,整整哭满十几个小时的东方姑娘。
他隐隐猜测,这块腕表里,一定藏着一段令人难忘的爱情。
于是,当天午后,他驱车两小时,将腕表归还了希思罗机场的地勤。
程意意唇瓣动了动,张口欲言,却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多年前遗失在帝都飞往希思罗航班上的女士腕表,就这样被寻回了,她曾经真的以为,有生之年再难见到它。
人总要为自己的一时冲动付出代价,就像她当年头也不回、决绝地下了决定,事后无论再跑多少次机场,填多少次失物招领,也再难将它寻觅。
可命运就是这样充满戏剧性。
兜兜转转了五年,遗失的腕表终究回到了她的手里。
……
国际赛第一轮上台的时候,程意意的左手重新戴上了那块老旧的腕表。
同顾西泽一样戴在左手上。
其实从机场失物招领处寻回的时候,腕表已经坏了,可顾西泽不知怎么拆开捣鼓,仅仅一两个小时,腕表便重新开始了转动。
程意意今天没穿节目组准备的那套昂贵的短款礼服,因为,顾西泽送给了她一件更适合的战袍。
淡金色的纱裙未及地,层层叠起,v领的剪裁如同古希腊神话中女祭司的裙子,将一切将要表达的元素大胆利落收敛在裙面那星光熠熠里。
程意意身材高挑,冷艳高贵,更将礼服的气势无限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