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只不断滚动喉咙发出啊啊啊的哀鸣,双手在地面不停后划,可是移动不了分毫。
天魁不甚在意的抹了把溅到脸上的鲜血,扫了眼四方已然惊骇的呆滞村民,她复按琴弦,轻挑慢捻起来,若说刚才的《清水恋》达到三级,现在最多不过一级,而且功力用了不到一成,甩甩气刀罢了,可以割出伤口,只是驱赶,杀意甚弱。
村民哀鸣着,不断用手去挡这些看不见的、不知来自何方的气刀,手上,身上,脸上,皆是伤口和鲜血。
天魁气恼地想,“为何这些傻子就不能躲进自己的屋里去呢?”
突然她瞥到空中散下白色的粉末,迅速用帕子捂住口鼻,垂下头望着搭在琴弦上的蔻丹指甲。
这时,天魁的眼角余光瞥到一双绣着白梨花的小红鞋,颤巍巍地一步一步向她走来,天魁记得这是刚刚那户问话人家的小女孩。她抬起头,果不其然,是那个孩子。只是现在她身上的红裳被割得破碎,腥红的鲜血裹了全身,那双埋在血迹里的天真玲珑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泪水和恨意,她高举着双手,小小的嫩手里吃力的攥着一柄大斧,那柄斧子想来很重,把细细的手腕硬是向后压着。孩子身后倒着一具被血裹着,头发发白,向下伏着的尸体。
天魁略一恍神,多么相像。十年前,也是一个这样无星无月的夜晚,当时孱弱的她也拿起一柄斧子向那个狂笑着的阎王一步一步地走去。
她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小小的残破的身体,本该在这个童真年龄享受家人疼爱的可爱孩子,却被她活活得弄成了这等模样……
很近了,近得天魁听到她紊乱的喘息声,天魁凝视着孩子,没有去看她手中的斧子。
“哗!”的一声,利器撕裂肌肉的声音。
天魁把眼一闭,一滩血腥的液体喷溅到她的脸上,温热黏稠,带着腥甜。
天魁睁开眼,女孩圆睁着大眼,手上的斧子掉落地上,整个小身子向她仆倒过来。她隔着琴接住这具弱小的身子,吧唧吧唧吧唧,血接连不断的滴在楠木琴上。小孩的背上被劈了一刀,刀从左肩劈至右腰下,贯穿整个后背,一招毙命。
天魁扭头看了一眼四周,地上的人都抽搐着口吐白沫,表情痛苦的伸直了手脚。
一群白衣自天而降,当头那位丢下滴血大刀,款款走上前笑道,“妹妹,怎能如此掉以轻心,让一个幼童拿着凶器近你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