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即落,仰头将酒一口饮尽,倒杯向下。
“好!尽兴而归!”众人亦纷纷一饮而尽,倒杯向下。
这时,那狮队三人,已换了一身素色刺绣锦服跑到天魁对面最前排的三张矮桌前,拿起酒杯滚动喉结一口倒尽。
天魁没想到,他当真是十皇子刘熠,那他身边的人,无疑也是皇子了。
十三皇子把手一扬,“大家请坐。”
身边侍从出,高声道:“奏乐启舞!”
天魁在坐下时,听到身后有人对邻坐低声感叹,“十三这些日子在外磨砺,显得更加沉稳持重了。”
另一人回答,“但还是老样子除了皇上,他在宫中并不待见啊。”
刚才那个说,“这不正说明皇上恩宠甚浓嘛。”
天魁往后瞥了一眼,大家已禁了声,未能分辨出刚才言者是谁。她在收回视线时,目光划过姐姐身上,姐姐只微微蹙了蹙眉,没有其它动作。
此时响起一阵叮咚叮咚犹如清丽泉声的奏乐,一队着粉裙翠披帛的舞者并作两排翩然入场,行至舞台中央又自左右两边退去,众人的目光一直跟随着夹杂中间若隐若现的一个红色身影,直至两旁的最后两名舞者退去,中间舞姬红袖掩面夭袅而出,她随着叮咚叮咚的奏乐婀娜摇摆着柔软的腰肢,明艳白皙的额头首先从缓缓下降的长袖中露出,台下那些吃吃聊聊的人此时都将眼睛胶在红舞姬身上,交谈也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舞姬似是明白,这正是吸引众人注目的关键时刻,故意把那下降的速度弄得异常缓慢。
整个大殿除了奏乐鸦雀无声。
过了好一会儿,舞姬那双上了艳妆的明眸终于在袖上左顾右盼的露了出来,美丽而又妖娆。少倾,舞姬划开长袖,灵巧的身子向前跃出,宛如一只凌波展翅的天鹅,长袖与红披帛同时在空中扬舞,一长一短,一宽一窄,似纷扬的花瓣。
天魁暗地里扫了一眼殿上,皇上皇后自是不用说,特别是皇上竟盯着舞姬看直了眼。
十三皇子虽然眼睛放在舞姬身上,神情却越发沉郁。
那抹暗红银白的身影却自始至终正襟危坐,越过台上舞姬目视前方,宛若身处寺庙之中,超然物外。
诶,这么一双勾人魂魄的美眸,这么一口众人皆想一亲芳泽的小嘴,这么明晃晃的酥胸,这么白刺刺的大长腿,这么美得不可方物的尤物,竟然连瞧都不瞧上一眼,真是万物皆空的出家人啊,简直暴殄天物!
天魁悄然扫视一圈台下众人,有少些男人看得津津有味,有些男人眼观鼻,鼻观心垂眸似入定之态,有些男人和所有女人皆面含怒色手捂嘴边与人窃窃私语,另一些显然是十三皇子属下的棕脸将士皆紧抿薄唇,目露凶光盯视台上转得越发妖绕的舞姬。
这个舞姬在姿色上确实比不上天魁这个国色天香的姐姐,但舞姿的造诣并不差,之所以造成众人不同的神色反应,在天魁看来是因为这些舞衣太过暴露,上装开口太低,下摆开叉又太高,特别是舞姬身上那件,叫这个民风朴素保守的国家重臣贵妇怎不得众生百态,怒而视之?
据闻,这个宴会上的节目演出皆不是由十三王府安排的,十三皇子是近日被急召回宫,不想正与自己的寿辰相叠,而十三王府也竣工了,索性依皇上所言,一并给办了,来个双喜临门,但是时间仓促,歌舞节目只得交给擅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