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的。
天魁,是会用毒的,只是绝不会轻易用毒。这种左阁的看家本领是天衣亲手教予她。那年小天魁六岁差点死于天霓的梨香之下,天衣震惊于亲妹如此心狠手辣之余,为了保护孤幼小天魁,只得亲自授她如何用毒识毒,并自那时起就每天给她体内喂一点点毒,让她身体对毒产生抗体。这事,天衣认为天洛是知道的,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问罢了。
天魁杀人轻车熟路,只要姐姐在她身边,就算是天妆阁的人也不会认出是她投毒,但这里面牵涉到一件很严重的事:如果东窗事发,便是公然违抗阁主之命。
只得铤而走险,行事小心了。
区区一个略有心机,擅长用人之道的六王爷天魁并不看在眼里,若不是碍于他很高的皇子身份,刺杀之后将会引起一系列的重大的冲突和麻烦事,她早在再次重逢时就干掉他了。
天魁一跨进这个大殿就对它的每一处进行了仔细的观察,当她看到桌上的银碗时,便觉行动难度增大。
众人皆站起恭送皇上时,天魁看着六王爷桌上那半杯酒,考虑片刻后,她放弃了,这个时候投毒的时机并不成熟。
等到十三皇子转回大殿时,天魁天衣同时吃了一惊:怎么九世达赖也跟着折返了?
两人登上殿前台阶,一左一右各自回座。
戏班子的各个道具随后也搬上舞台,奏乐区的人调了调音,锣鼓便响了起来。六王爷随着声声带节奏的锣鼓一下一下摇晃起肥厚的耳朵。
台上唱了些什么,天魁自是无心去听的,在《镜花缘》唱至五分之四处,天魁与王二凤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然后她垂首在桌下姐姐柔软的掌心写下一个“别”字。
天衣知道,这是天魁让她跟六王爷告别,她要行动了。
不管是此时的天魁还是天衣都万万没想到,这个“别”字还有另一层双关意。
天衣在她的长袖下面藏起一只银酒杯。
天魁盯着前面六王爷拿杯的手,那只肥大的手将杯子拿在手上晃了晃,依然津津有味的摇晃着脑袋,听得十分入神。
天魁在等。
等他将杯子送到嘴边的刹那。
六王爷拿杯的手缓慢的抬起来,渐渐地,渐渐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就在离嘴还有一寸不到的距离时,锣鼓急响,舞台上的气氛激烈起来,六王爷将杯子砸在桌子上,里面的琼浆玉液溅了出来,一阵击掌喝彩声自前人肥胖的身驱里爆发出来。
天魁将抵在大拇指与中指之间米粒般大小的梨香压了压。
锣鼓之声越发的急促,台上亦演的越来越精彩。
那只肥胖的手竟放在桌沿边,不再去触碰酒杯。
《镜花缘》就快唱完了,必须在此之前把他干掉,不然就不能混在戏班子里逃出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