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悦耳的铃声过后,对面接通的讯号,徐正杰露出了一丝惊讶的表情,笑着调侃:“真难得啊,大忙人,竟然第一次给你打电话就打通了?”
“的确难得,我刚刚从实验室出来你就打电话过来了,掐的真准。”光脑的三维投影中,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中年人扶了扶金框眼镜,语气平淡。
这个名叫陈川的中年人与徐正杰是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徐正杰严肃、强硬,陈川儒雅、风度翩翩;徐正杰不修边幅,一切以舒适为主,而陈川则将头发仔仔细细的梳起、衣领平整得没有半点褶皱,一丝不苟到似乎有着某种强迫症。
明明嘴角一直挂着温柔的笑意,但陈川却总是仿佛在用那双精光闪烁的狐狸眼审视算计着什么,相当精准形象的展示出什么叫做“衣冠禽兽”、“包藏祸心”——对于自己天生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陈川也是很无奈了。
“辛苦了啊,最近忙吗?”徐正杰看着自己多年好友眼底微微的青黑,出言关心道。
“还好吧,刚刚结束了一项研究任务,最近一段时间就是将研究数据整理一下,发几篇论文,主要是助手在做,我只需要把把关,好歹能休息上一段时间。”陈川挑了挑眉,“说吧,你想让我干什么?正所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可不会平白无故的联系我,还关心我。”
“不要这样说嘛。”徐正杰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默默思考了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这么不近人情,然后发现……的确是这样。停顿了三秒钟,他果断将这个话题甩到了一边,“咳,不过我的确有事情需要找你帮忙。”
陈川轻哼了一声,扭头走进了卫生间。他将衣袖仔细卷起,随后将双手放在水龙头下,认真清理着指缝,而光脑上的三维投影也随着他的走动变换着位置:“我就知道会是这样。说吧,什么事。”
“我想请你给……一位四五岁的小朋友出一份考试题,义务教育的程度就行。”徐正杰有些牙酸的看着陈川强迫症一样的洗手动作,只感觉自己的手似乎也被洗脱了一层皮。
陈川洗手的动作顿了一下,不可思议的抬起头:“你说什么?”
“请你出一份考试题,给四五岁孩子做的。”徐正杰重复了一遍。
陈川嘴角猛抽,甚至连洗手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丢到了一边。他扶了扶金框眼镜,将戴在腕部的光脑抬到自己面前,一字一顿:“请看着我这张脸,再把你的要求重复一遍?说的同时,请告诉自己,在你面前的这位是华盟科研院特级技师,粒子脉冲学高级教授,分分钟几百万上下的顶级科研人才,谢谢!”
徐正杰微微侧头,躲开三维投影中突然逼近的陈川镜框后的死亡凝视,干笑了两声:“我知道你厉害,这不是找不到其他人帮忙了吗?你知道的,我就是一个大老粗,学校教的知识早就还给老师了,认识的人也跟我都差不多程度,学识这么厉害的也就只有你一个了。”
陈川轻哼了一声,这才将自己的手腕放下:“恭维我也没用,你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了!让我这么一个特级技师给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出义务教育考试题?你的脑袋坏掉了吗?”
“你没时间出考题的话,请你的助手们帮忙也行啊?”徐正杰仍旧不打算放弃。
“我的助手们都是研究所派来协助我做实验的,不是我的私人助理。我可没脸公器私用,让他们做这些与本职研究无关的事情。”陈川轻哼了一声。他也看出了徐正杰的执着,虽然不情不愿,但还是多嘴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