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意点点头,平静道“想取代她,你还不够。”
“呵,我?取代她?想什么呢,素意小宝贝,抛头颅洒热血的事情,是我这样的人会干的吗?”
“不是,但你可以,你有时候挺有兴趣。”
“那也只是有·时·候。”一阵凉风吹过,卡辛终于彻底拢上了睡袍,“就算我有时候不那么听话,杀伤力好像也没那些听话的人强。”
素意咬了咬牙,她知道这一串连锁反应都是她带来的,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是她加入伊甸园,这些事情都不会发生。
很多人,很多同胞,不敢和她对视。
她们都知道不是她的错,可她们却想不出安慰的话。
因为芳芳受到的折磨,让人实在无法说出原谅这两个字;甚至连素意自己都觉得,该遭受那些的,本来是她。
虽然她差不多已经在里面被折磨了一年,但绝没有芳芳一晚所受的多。
她不是真正的医生,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在芳芳被噩梦惊醒时,默默的守在门外,与她的惨叫一起等待天明。
“你的那个解药……有把握吗?”卡辛忽然问。
“芳芳说不用研究。”
“行了吧,你真的不是我们中最聪明的。希雅这个要军费的本该占大头,现在却要时刻做好跟你抢钱的准备,你不会以为是她贪得无厌吧?”
“……大头拨给我了?”
“嗯哼。”
素意再次低头,陷入压抑的沉默中。
“所以说,看在我努力给你们这群任性的小东西赚钱的份上,要不我们合作一下吧?”
“什么?”
“你说她,”卡辛朝房里扬扬下巴,“有没有可能以毒攻毒?”
“什么以毒攻毒?”聪明如素意都没反应过来。
“我有几条小狗,”卡辛打了个呵欠,眼角满是春意,“抗揍,耐操,乖巧……很好用。”
“什么?你那群小奴隶?”素意当然懂卡辛玩的什么,两人虽然隔着东西文化,却是五人中唯二大家族出身的,见多了圈子里的混乱和银糜。
“怎么,人家可不小哦,哪儿,都不小。”
“现在让芳芳接触男人?!”素意再抑郁也忍不住爆发了,“你疯了吗?!”
“她需要发泄。”卡辛说着,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长长的烟枪,点燃抽了起来,“现在在镜头前靠脑补那群男人气炸的表情来尽情表演,显然已经满足不了她了……她需要一点实质性的,三次元的……”
素意满脑子都在咆哮着“荒谬”,却沉着气听她怎么忽悠。
“男人的鲜血、惨叫和惊恐的眼神,多好的药啊,你说呢?”
呸!你以为悬疑片吗。
“再说了,她还能更糟吗?”
素意一愣,顺着卡辛烟枪指的方向看向房内,芳芳痉挛成爪状的手正缓缓软倒,灯光将她枯瘦的手放大到了窗幔上,一眼看去,就仿佛熄灭了生命之火一般,好像再不会醒来。
她的心一紧,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探看进去。只见艾琪尔见怪不怪,像是松口气一样轻柔的把她的手臂放进被子里,然后拿起梳子,专心的梳了一下自己被芳芳抓乱的头发,刚扎好辫子,芳芳再次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双眼紧闭的左右摇头。
……那是她被捂住嘴侵犯时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