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把她手中抄网接了过来:“别玩了,今天网的鱼已经够了,快回去换身衣裳。”
唐芙哦了一声,拎着打湿的裙摆跟他往回走,一行人谁都没注意到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藏着一个人影。
白苏河的河水到底凉不凉傅毅洺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心里现在挺凉的,好像被那河水泡过一遍似的。
他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放在树上的手抠掉了一块树皮,头一次觉得指腹为婚这个事这么讨厌,娘胎里就定好了优劣势,半点机会都不给别人留,后天努力屁用没有。
可是没用又怎么样呢?他看见她笑就开心,于是乐此不疲,下次接着干。
唐芙并不知道有人暗中为自己做了什么,她只觉得自己最近的运气好像特别好。
佩兰亦是觉得如此,这天在自家小姐再次走大运地买到了一本先贤留下的孤本后,拉着他们小姐道:“小姐小姐,要不你现在许个愿吧?说不定明天就实现了呢!”
唐芙眼珠转了转,手指抚过书斋里几本书的书脊,唔了一声:“那……我希望明天下雨!”
书斋里一直低着头的年轻伙计估计是听见了,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佩兰白了他一眼,带着自家小姐走了。
等他们走了之后,“伙计”季南抬起头来打了个呼哨,看向隔着几排书架站在另一边“看书”的傅毅洺。
“侯爷,明天下雨嘿!”
傅毅洺没理他,径自走回后院。
他是这家铺子的东家,这书斋他自然是想去哪去哪。
傅毅洺进屋关上房门,坐在桌边犯愁,愁着愁着又忍不住扶额失笑,低喃一句:“这小祖宗……”
佩兰把她递回来的茶杯放到一边,又凑过来道:“不过小姐,咱们跟那武安侯也不熟,他会不会……会不会是骗你的啊?”
骗我?
唐芙想了想,摇了摇头:“应该不会吧?哪有人……哪有人拿这种事胡说八道的?他……他可是个男人。”
男人最忌讳被人说自己身体有什么毛病了,就算真有毛病也是藏着掖着,又怎么会编这种瞎话骗人呢?骗了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她虽然是唐府的大小姐,但是无父无母,娶了她对武安侯来说没有任何帮助。
若他跟那淮王一样只是对她图谋不轨,那昨日在山上赶跑了那几个淮王下人,周围又没有旁人,他真想做什么她也拿他没办法,哪还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周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