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毅洺摇头,手上捏着那条绣了芙蓉花的手帕,神情有些低落:“……她定亲了。”
他认识她太晚了,晚了整整十二年,她还没出生就已经被长辈做主许给了别人。
长公主不以为然:“定亲了又如何?你若真是喜欢,抢过来不就是了?祖母还以为你向来胆子大,这京城没有什么事是你不敢做的呢。”
傅毅洺闻言再次摇头,心说这样对她声誉不好,就算抢来了她也不会开心的。
她不开心,他就也不开心,那为什么还要做这样的事呢?
但话到嘴边,终究是咽了回去,只是对长公主道:“我就是一时兴起,过些日子就腻了,祖母你可千万别为了我做什么,没的坏了您老人家的名声。”
他记得小时候他看到别人家养了一只雪貂,觉得很好玩,就多看了几眼。
后来主人问他喜不喜欢,为了证明自己是个男子汉,对这种小玩物没有兴趣,他就说只是觉得皮毛漂亮而已。
然后没过几天,他就收到了那只雪貂的皮。
雪貂主人为了讨好他,把那只雪貂杀了,却不知道这让他做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噩梦,梦里全是那只雪貂无辜的眼睛。
长公主虽然不是那雪貂的主人,但对他的疼爱却是毋庸置疑的,比那些想要讨好他的人更希望他能过得好,若是不说清楚的话她老人家没准真能作出为他抢亲的事来。
傅毅洺毕竟是长公主养大的,他脑子里想什么长公主一清二楚,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目光宠溺又带着几分欣慰:“你啊……”
这一声轻叹后她就没再说什么别的了,只让傅毅洺快去把身上的衣裳换了,别着了凉。
傅毅洺点头,亲自将她送走之后才回屋去换衣裳。
周妈妈扶着长公主往回走,待走远后才低声问道:“长公主,唐大小姐那边真的不用安排吗?”
虽说是有了婚约,但只要不是跟皇室的婚约,长公主都能让这婚约不作数,又或者直接让那与唐大小姐有婚约的人消失,这对她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
长公主笑着摇了摇头:“珺儿说不用就不用,我只是想让他开心而已,如果这么做反倒让他不开心,那就没必要了。”
周妈妈点头应诺,不再出声,一路扶着她回去了。
跪在地上的人打了个哆嗦,道:“是,属下有罪,但要不是那武安侯……”
“有罪就去领罚吧。”
淮王打断道,摆摆手让人把他带下去了。
这晚淮王府多了几具尸体,但很快就被拉到郊外掩埋了,无人知晓。
伺候在淮王身边的下人小声道:“王爷,要再派人去试一试吗?”
只要那唐大小姐不是一直关在唐府闭门不出,他们总会有机会的。
淮王摇了摇头:“武安侯就是条疯狗,惹急了谁都敢咬,真把事情闹大了……我不好交代。”
他当初之所以派了几个从未跟他进过京的人留在京城,就是因为这些人对京城中人来说都很面生,就算被抓住了也查不到他头上。
却不想正因为这些人没去过京城,所以对京城的人也不熟悉,竟然好巧不巧地撞在了武安侯头上,还没认出对方,试图以拙劣的手段蒙混过关。
若只是武安侯这么个年轻气盛的愣头青也就算了,淮王不见得真就怕了他,但武安侯背后却有个长公主,那才是真正惹不得的人物。
很多人都以为长公主年纪大了,全靠陛下念旧,一直对她敬重有加所以才能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