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分发喜糖、喜烟,郑忻峰一边解释,“你们看我这不就专程补过来了嘛,先吃糖……放心,酒也肯定得补上,你们等我忙完这一阵,就带上媳妇儿,来请弟兄们吃饭。”
发完喜糖,坐下跟寝室人闲聊没几句,郑忻峰就起身准备走了。
新婚燕尔,他这阵子非但没工夫度蜜月,反而忙得昏天黑地,就连新娘子都冷落了。还好,他忙,曲沫一样跟着忙。
“5月11号奶粉广告正式上线。铺货渠道都已经准备好了。”临走前,郑忻峰和江澈说:“那我可就按说好的,开始盯着三聚鹿往死里怼了啊?!我都说好了,就连商场货架,都直接摆它边上。”
江澈送他下楼,说:“行。”
“那怼炸了你得来收场啊。”
“行。”
“那我有数了。”下楼出门,郑忻峰摆手,独自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脊背有些发凉,扭头看着江澈,“所以,这回不是坑吧?……话说,你也有两年没怎么坑我了,我这突然想到,有点虚。”
江澈:“真不是。”
“哦。话说我听说牛炳礼出来了,又进去了,想买凶杀人……进去时候正好赶上严打开始。”郑忻峰用的是一种平静叙述的语气和姿态,但是看向江澈的眼神,满满地质疑:这事怎么能这么巧?
“他买凶的人,是我让大招安排的。”江澈说:“至于正好出来没多久就赶上严打……大概牛厂长当年那样恩将仇报,师兄在天有灵吧。”
牛厂长的师兄,自然就是唐连招和唐玥的父亲,是当年拼死将牛炳礼推出火海的那个人。
江澈这么说,郑忻峰倒是不好再存疑,就说:“这么说来,牛炳礼也是倒了血霉了。”
“可不是。”江澈说:“其实真有个什么都没了的人像条毒蛇一样在暗处盯着,也挺麻烦的,所以,这样一个结果,是好事。再好不过了。”
“嗯。”郑忻峰点头,表示赞同。
郑书记去动手怼三聚鹿了。这事必须他先怼,后续的布置和效果才能出来。
江澈则在回到宿舍后开始了一场异常艰难的思考。
“毕业典礼发言啊,看来是逃不过了……问题这样会不会暴露我其实不学无术啊?”
“胸无几点墨,更没有什么大道理。”
“讲什么呢?喂鸡汤,打鸡血……”
“?!”
“当然不行啊,这个不能讲,可是除了这个,我也没干什么别的事。”
“这活说起来其实应该让郑书记来干。”
江澈愁。
因为属于1996前后,一代青年的憋屈、迷茫、沮丧和忧惧……后来的国人是很难体会的,那时的国家,再没有过这样的风雨飘摇。
至于现在,江澈完全没办法去掩盖目前这种巨大的落后和实实在在的憋屈。
而在这一切实际的东西面前,任何的语言,似乎都难免有些苍白和无力。
“语言无力吗?”
思路突然被触动到一下。
江澈拿了纸笔,凭借记忆开始记录一些东西,他一直写了七八页纸才停住,想了想,又重看,并把其中的一部分删掉了。
做完这些,江澈给唐连招打了一个电话。怎么说唐连招手上的也是一个娱化公司,还是招了大学生的,总不能一直不是游戏厅就是电脑室。
“大招,你让下边懂的人去联系下出版社和文化宣传部门……对,去年开始国家不是推出来一个5155工程嘛,拨款给政策,支持搞动画漫画的,咱们试着申请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