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江澈再领着他去……
九个多小时下来,他们跑了商场,张有远先用江澈昨天给他留的那三百块钱给自己添置了一身行头,然后花鸟市场,冰场,歌舞厅……
他还要找赌场,江澈借口给推了。
要说这世道,勤恳苦干的人好找,这能玩会玩的人,真心不是那么容易找的。
甚至某一刻,江澈都快觉得小舅舅是一个很好的公关人才了。
直到他很快又意识到另一个问题:张有远的玩,真纯粹就是玩,而公关的玩,是要带上目的性的,在这一点上,张有远很容易坏事。
再一次把人送回宾馆,江澈摸兜,想了想,还是放了三百块,说:“那小舅舅你自己注意安全,我这接下来两天,课还挺多的。你有事打我电话。”
“放心,你忙你的。”张有远收钱拍胸脯。
一直到江澈开车回到学校,才又想起来一事:这一天下来,小舅舅半个字没有提过去宜家上班,店长、经理之类的事情。
按林俞静的说法,他……大概忘了这回事了?
回到宿舍,江澈转了一圈,突然发现然后问:“张杜耐呢?”
“不在床上吗?”
室友们攀起来看过后,才发现张杜耐原来并没有睡在床上。
…………
潘捷一下把办公室灯打开了。
其实没开灯的时候,她就已经认出来里头那个人是张杜耐。
看着他翻自己的桌面,开自己的抽屉,期间还停下来,盯了一会儿自己放在办公室换着穿的一双高跟鞋……
本身从国外回来的潘捷下意识地就有了判断:这孩子果然还是……满心就那点事。
有过一次原谅,还有过一次对这个小男孩的感动……让现在的潘捷,反过来愤怒失望极了。
“啪。”
灯亮的一刹那,张杜耐惊慌地站起来,看见了潘捷。
低头贴墙,他把双手背在身后。
好不容易一个周末的晚上发现办公室门没锁好,来送礼物。张杜耐怎么也没想到,正是因为潘捷匆忙出去了一趟,门才没锁上。
现在,她回来了,把他堵在了办公室里。
“手上什么?”潘捷面色愤怒,虽然压着嗓门,但是用最严肃、气愤的声音说:“我问你手上拿着什么?”
她的判断,那是她抽屉里的一双丝袜。
“拿出来。”潘捷说。
张杜似乎挣扎了一下,摇头。
“我叫你拿出来,你不觉得自己恶心吗?张杜耐。”
恶心?是啊,恶心。
“……对不起。”张杜耐低一下头,侧身想从潘捷身边跑出去。
“啪。”
潘捷顺势就甩了他一耳光。
两个人都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