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年去哪里浪了?”许从忽然问道。她一向直来直往。
杨六安却不说话了,只是低头看着钢琴的盖子。那是妈妈,就是许从的奶奶杨轻云当年在许从三个月大的时候,手术后几个月,送给那个叫做许雅经的河底市富豪的礼物。这钢琴曾是沙俄皇宫的收藏品,供奉了三代君主。一次,沙皇高兴就赐给了杨家的先人,于是就作为了传家之宝。
后来,许雅经死了,杨四言把这钢琴从河底市运回了这离心小岛。感觉这钢琴走遍了整个亚欧大陆了。
杨六安的眼神却越来越严肃了。明月和许从直看着杨六安。
“所以你又要走了?”许从问道。她知道,有些事情是机密。唉!
杨六安也没说什么,只是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你去哪里?”这时明月问道。他看着杨六安的眼神很是复杂。
杨六安不敢看明月,他张大嘴巴,开合两下,又沉默了。
“好了,我差不多要走了。”杨六安在大家继续的沉默中,看了看手表,说道。接着他摸了摸许从的头颅。
“可以啊。”许从很爽快的答道。
杨六安像看一个孩子一样的看着许从,他本来以为许从是要说,打赢了就可以走了。他还在心里“卧草”了一下。
但是许从说道:“你带上明月。”本来她是想跟去的。但是觉得一个女孩子不方便,还不如成全明月他。
杨六安这时,才真正的看了明月一眼。他眼里有太多复杂的东西了,甚至连和明月对视一眼都做不敢。感觉,他欠了明月的太多了。
明月不可置信的看着杨六安。
“不行,太危险了。”杨六安想都不想就说道。
“要不带上我。”许从毫无转弯的余地说道,“快点吧,我不保证奶奶什么时候回来,她一回来,整个军界都知道你没死了。你这十年的努力都白费了。”
杨六安和许从对视几秒,最后妥协了。唉!这孩子从小就奈她不何。
听到这里,何宇镗奇怪的看了一眼墙上的黑白照片。他们说话的信息量太大了。
杨六安无声的转身走了出去。
明月正要追出去,许从说道:“他舍不得呢。”
明月停了下来,虚弱的笑了出来。他又要追出去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说道:“要不要去看看你哥,去年我在湄公河见到他了。远远的,好像,就是他。”明月笃定的说道,“穿着军装……”说道一半,明月停了下来。他说的够多了。
许从沉默了。对于杨鑫宏的,她约莫也是知道一点的。这里面,杨四言出了不少力吧?如果被逢双月知道,估计会以为杨四言是要要回这个儿子了吧?
明月搂过何宇镗的肩膀,把他拉了出去。
到了屋子的外面,果然,远远的码头上,杨六安正坐在油艇上抽烟,但是可以肯定他人还在。
明月拿出一包烟,悠悠的点着了,深深的吸了一口。
何宇镗调高眉毛,诧异的看着明月,说道:“我以为你不抽烟。”明月来到现在,都没抽过烟呢。他还以为明月不抽烟的呢。
明月笑了笑,笑得如此的倾国倾城,干净爽朗。他说道:“娃娃对烟过敏,我们见她前,都提前三天戒烟,确定她走了,不再回来了,才又抽的。”
何宇镗张大嘴巴,然后才说道:“你不觉得你对她超过了吗?”已经不像是一个表哥对表妹的了。
“是啊。我觉得我都活得像她妈了。还一直觉得她没长大。”明月自嘲道,然后把那白金项链和复古戒指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