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太子继续住在东宫,其他皇子成年即出宫,或是去封地就藩或是开府建衙。历史上各朝各代情况有所不同,但无论是哪一种,至少也要十六岁之后。
见南宫霄天没有作声,她摆了摆手:“算了,天家的事,不是我这种凡人应该知道的,咱们不说这个了。只要现在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怕了?”
沐九思无比认真地点头:“嗯,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与满足好奇心比起来,小命更重要。”本来还想打听打听段长风的身份,现在看来,还是赶紧打住吧。
红瞳中的笑意一闪而过:“九儿跟本王不必那般拘谨,在外人面前切记要谨言慎行。”终归还是个小孩子,就算再聪慧,也难免会露出孩童天性,多叮嘱叮嘱总归没错。
……
冬日的午后,阳光斜斜地流泻进来,书案上那方端砚里的浓墨都泛了粼粼金光。
书案前,白袍少年五指势笔,悬肘而书。点点阳光洒在蝶翼般的睫毛上,嫩粉色的唇紧抿着,一副极其认真的模样。
其实若仔细看就会发现,那兼毫提斗落得很慢,每写一笔都要好半天。
此人正是被南宫霄天布置了诸多课业的沐九思,别看她目光专注地盯着宣纸,心思却完全用在一坐一立两个男人的对话上。若是她长了对兔子耳朵,此刻一定会是支楞着的。
“你这是何意?”南宫霄天瞥了一眼桌案上一长一方两只木匣,问道。
对面的沈修齐抿了抿唇:“若不是殿下,修齐如今还不一定如何呢。”虽然称呼由师叔祖改成了殿下,态度却是恭恭敬敬。
“嗯,今后长点儿脑子就好。”
一句话噎得沈修齐嘴唇翕动了几下,好半天才说道:“其实……毕竟是一起长大,我视他为一奶同胞的兄长,没有防备……哪成想……”
“你若行得正坐得端,怎会惹上如此祸端。”
知道南宫霄天指的是知春堂一事,沈修齐反驳道:“大夏朝从王公大臣到富贵公子,哪个没逛过青楼,怎么就成了行为不端了!”
见红瞳瞥向他,又接着说道:“我倒是忘了,你从来不去的。要不然我带你去见识见识?之后你就知道个中滋味了。”
沐九思不由得在心里替沈修齐点了一支蜡烛,却不想南宫霄天并未动怒,而是缓缓吐出一句:“被人摆了一道,差点丢了性命的滋味?”
“想要害人,哪里不能下手,跟青楼没关系。倒是我连累觅雪吃了些苦头。”
出事当晚,汪德本将一干人等带回府衙,觅雪虽然没象沈修齐醉得那么厉害,却也是颠三倒四不甚清醒。
直到沈修言招供,事情才弄明白,原来是他在知春堂安插的人买通了觅雪身边伺候的小丫鬟,在熏香里加了一种叫落月的药粉。单闻那香并没什么,喝了酒才会产生反应,喝得越多,神志越不清醒。一般人只会认为是喝多了,并不会想到被下了药。
那个觅雪一直被关在牢里,象她这种花魁平日里过的不比大户人家的小姐差,哪遭得了这种罪。等事情弄清被放回知春堂时,已经病了些日子,现在可谓是形容憔悴,早就没了往昔的风采。
沈修齐去知春堂看她,见她那副模样,心生不忍,好一番安慰,又着人送好些上好的补品过去。现在想起觅雪那双悲凉中带着惶恐的眼睛,不禁又是一番自责。
“过意不去就干脆将她赎出来,娶回府去算了。”南宫霄天的语气中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