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最基本的哪怕一句关心的话,恐怕,她也从未得到过。
更何况是一件妈妈手织的毛衣?
林远皓拿起那团乱糟糟的毛线道:
“来,老婆,我帮你挽毛线,争取早点儿穿上我的温暖牌毛衣。”
林远皓把已经乱七八糟抽不出线头的一堆毛线推在一边,拿起另一盒毛线,用两只手撑开。
卓亦扬坐他对面,负责挽。
她很有些好奇:
“你怎么知道毛线要挽成球啊,我见人织毛衣,都是一团毛线球的,从来不知道还得自己挽。”
林远皓勾了勾唇:
“小时候,我妈也很喜欢织毛衣毛裤,我爸常年不在家,所以都是我帮我妈挽毛线。”
卓亦扬手顿了顿,心里有些难过。
当年,她只知道叫兽是孤儿,她怕他想起难过的事情,从未问过他的父母。
“你妈妈,一定是个很贤惠的女人。”
林远皓笑了:
“贤惠?不算吧。她性格倒是比较随和,脾气不太好,做事情三分钟热度,不喜欢干家务,嫌脏。但还算讲道理。”
卓亦扬便道:“等你能休假的时候,咱们一起去看看叔叔阿姨吧?”
林远皓点点头:“好,我爸妈合葬在川省烈士陵园,他们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
卓亦扬挽毛线的手一顿,看着他,很认真的说道:
“老公,我会对你很好的,真的!会比以前好!”
林远皓失笑,伸手摸摸她得脑袋:“傻瓜,你一直都对我很好,非常好!”
卓亦扬也抿唇笑了。
晚一些,盯着林远皓喝完药,卓亦扬去冲澡。林远皓则处理牛一成刚派人送来的几份文件。
洗完澡,卓亦扬躺在宽大的双人床上,心里有些莫名忐忑。
这张床上,铺着她喜欢的淡蓝色带暗纹床单,被套也是同色,显眼的是,床上并排的两个枕头上,搭着两条苏州刺绣枕巾。
碧波荡漾的水面上,两只交颈鸳鸯栩栩如生,
这些天在医院,二人虽同床共枕,但一来林远皓身体不方便,二来,到底在医院。
因此,他对她仅限于亲亲抱抱,实在难受的时候,虽然也会上下其手,但最终,总只是用一个恨不得咬下来,她一块肉的深吻结束。
想起他上午刚回来时,说的我们将在这里度过无数个第一次,卓亦扬不由小脸一红。
她靠在床头,拿本书装模作样的看起来。只是,眼光却总是飘向坐在床边书桌上的男人。
他穿着迷彩短袖,军裤的皮带勒着他紧实的腰身,脊背挺拔宽厚,她知道,靠在他背上的感觉。
上一世,卓亦扬最初时,对林旭教授的接近,是非常反感而防备的。
她是一个很没有安全感的女人,尤其在爸爸坐牢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