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丫也同样看着那只断了腿的麂子皱着眉头,嘴里还在喃喃自语:
“唉呀妈呀,撒了这老些血,都白瞎了……”
姜英秀忍不住笑出了声儿。
虽然心软不是什么错儿,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还是八丫的反应更可爱一些。
姜英秀没说什么,七宝不死心地跑去又检查了一边各个绳套的状况,发现再没有什么收获了,也就只好听从了沈春柳的意见。
大家收好了东西,带好了装备,大家陪着沈春柳一起,开开心心地下山了。
太太平平回到家,把那些野鸡野兔、麂子狍子,都挨个放血,烧开了大锅开水给野鸡拔毛。剥了野兔皮和麂子、狍子的皮,摊开来放在院子里晾着,一时间血气弥漫。
引得邻居家的狗都跑过来,对着家里的院子门汪汪狂叫。
九丫躲进了自己的小屋。
她不忍心看,估计今个儿这晚上饭都得少吃一碗。
八丫倒是满脸的兴奋,她眼里这可都是好吃的。
血可以做血豆腐、血肠,肉可以炖着吃、烤着吃、炒着吃、炸着吃……等到各种做法都吃腻了,还可以剁碎了当馅儿,包饺子、包包子、做肉饼商量、做丸子……想想都口水横流,让人振奋不已!
六丫是大姑娘了,以后还要做老师,必须得有为人师表的范儿,近些日子越发沉稳。虽然她心里其实也在欢呼雀跃,却不好意思像八丫一样坦坦荡荡地摆在明面上。
姜英秀看着沈春柳把狍子肉和麂子肉分成一块儿一块儿地,然后纷纷放进大缸里,再把大缸上头罩上结结实实的盖子,就放在院子里的雪堆旁边冻伤了,心里暗赞这个法子好。
既能把肉冻上保鲜,又密封的好,不至于沾上脏东西,或者便宜了耗子。
野兔和野鸡都是拾掇利落了之后整只冻起来的。
现在日子过得好了,沈春柳也豪气起来几分,炖鸡也舍得放整个的小鸡儿进锅,而不再只切半只,还要留下半只,预备下顿吃了。
这种变化,姜英秀当然喜闻乐见。
沈春柳其实出身不算太差,小时候也过过富裕的日子,眼下虽说在老姜家养成的习惯,怕是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但是让她在吃食上舍得,倒是不算太难。
姜英秀说服她的道理却也很简单:
“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咱家这些孩子,小时候都亏嘴。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起色,还不是好吃好喝的养出来的?
这身子骨结实,不比什么都强?
其实要节俭也不用从嘴里节俭,从嘴里抠下来那仨瓜俩枣的,还不够喝汤药的呢!”
想想雷七奶奶那从来不便宜的方子和药价,沈春柳都觉得牙疼。
这银钱吃进了肚子,长成了身子骨儿,确实比拼命节省,然后不得不喝那苦药汤子强多了。
这天晚上,沈春柳做了野鸡块儿野兔肉炖土豆蘑菇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