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在人来人往之间穿梭,一会儿已经闪进了一间上好的西边的厢房,一抹门,外面的喧闹仿佛都关在了外头,里头的一动一响也丝毫传不到外面,这就是烟都建的房间的好处。
里面安安静静地烧着香料,一缕一缕地飘散开,贵客已经等候多时了,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靠近的一片竹林,月光在荧荧流动。
那女人穿过半开的雕花屏风,那蒙着的丝娟上绣着的是一个温婉动人的美人倚着玉阶的模样。
女人走到屏风后的一桌已备好的酒菜前款款坐下,施施然提起玉壶斟起酒来,一边柔柔开口道“鸩娘来晚了,要王爷等候多时了,且自罚一杯酒以表歉意。”
那贵客此时也缓缓转身来,月光如柳花般洒在他肩膀上,如此轻柔缓缓,只见他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白丝线束着一半以上的深蓝色头发高高的遂在脑后,柳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好一个富贵闲人八王爷。
鸩娘早已褪下面纱,露出娇美的面容,一双秋波盈盈动人,朝着楚风望去,仿佛在看向一个心上之人,“你来了。”
那楚风好像褪去往日里的放荡不羁,风流倜傥,在她面前坐下,“最近的风寒可好些了?”
鸩娘笑着饮尽杯中的酒,带着几分嘲弄似的说道“鸩娘不过贱躯,到劳王爷挂心了,真是鸩娘的不是。”
“来,鸩娘再向王爷陪一杯酒来。”一边倒了酒递给楚风,宽大的袖口露出一截细瘦的玉腕来,上面笼着一串银钏,更显手的纤细白玉。
楚风淡淡地接过喝下,“可有些消息了?”倒没有些发怒的意思,听着鸩娘语气的几分怨色,他到淡定得很,轻轻地飘过眼睛给她,倒不像他看往日里身边姬妾美人的眼眸,如此沉寂稳当,坐怀不乱。
鸩娘此时却大胆地看着楚风,“恐怕与宫里那位脱不了干系”,眼里闪过一些月色的孤清。
“你去城里的医馆回来,大夫如何说?”楚风指尖握着白玉雕的酒杯,把玩着在绣锦的桌布上划过一些浅浅的痕迹。
“王爷是说鸩娘的病,还是要鸩娘查的事情?”鸩娘直接地问到,嘴里还是溢出的笑意,却仿佛斟满了毒酒。“
当然是”楚风说着突然不语。
“你又何必如此?”楚风的语气听不出来任何变故,就像夏天的蝉鸣那样永远是一个气调。
“鸩娘只是累了。”鸩娘有些失望地起了身,袅娜到楚风身边,软软地将手附在楚风的肩膀上,那双手多少男子倾慕不得,寤寐思服,辗转反侧,但是鸩娘总有一种深深的厌恶感,说不清道不明,欢场作戏,戏子和观众都如此令人恶心。
楚风顺势接过鸩娘,把她整个环抱在自己的身子里,男子的温暖和英气和女人的柔弱和气息此刻相遇,何意百炼钢,化为绕指柔,鸩娘觉得月光照在身上也不太冷了。
她一点点地吸着房间的气息,像一个早上要采摘露水为餐的仙子,她突然冷漠地说道“如果这事是宁妃娘娘一手策划的,王爷当如何?”
“救她保她。”楚风冷冽地开口,没有丝毫回转余璇的地位。
鸩娘大笑着推开楚风“王爷当真让鸩娘刮目相看,只是可惜了,这件事毫无痕迹,他们说不定还能在宁妃想害的人那里找到铁证。”
“那个女人救不了吗?”王爷理了理胸前的锦带。似有若无的暧昧开口。
鸩娘嘲笑地说道“王爷这是又要多情了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