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廉生连忙说道“廉生手里压着的那个贩卖私盐的案子,不知怎的被王上知晓了,已经派了八王爷来彻查此事,相父,若是被那八王爷查出了廉生与那盐贩相有勾结,廉生的脑子就不保了,廉生丢命不要紧,只怕连累相父,这可如何是好?”说着直磕着头,咚咚咚的响。
相父见他这般沉不住气,有些怒到“慌什么,八王爷能查出些什么?你藏好些就是了。”
廉生见他丝毫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也舒了心的道“是,是是,廉生眼皮子浅,都靠相父提携指点。”他知晓后宫最近生变,怕楚王已经准备拿朝中大臣开刀立威,于是赶着来打探一下深浅。
“即使那八王爷查出些什么,又能如何,王上年幼,根基不稳,敢动老夫一分一毫吗?”相父捋着下巴上的胡须,冷冷的说道。
夜里西风凋碧树。不知多少人望断天涯归路。
鸩娘被锁在城西别馆里多日了,每宿都睡不安稳。日日百无聊赖,夜里便称天还未亮,偷偷摸着回到后苑竹林里,凭着记忆,找到了那棵有痕迹的树,记得朝东面,在树下拨土刨坑了好一会,正心灰意冷之际,已经三年了,那东西或许不在了。
突然手指尖触及个硬物,心里一喜,仔细一看,土里隐隐露出那个熟悉的彩锦如意六角小盒子来,挖了出来,抹去灰土,打开小盒子来,都还在,两样,一样不少,赤金嵌红宝石石榴花耳坠一对和金镶红宝石蝴蝶花簪一支,冰凉的躺在手掌上。鸩娘几乎要把脸贴在上面了,她见到这个就仿佛亲眼见到庆和一般。她此刻不是鸩娘,是温良,是庆和的温良。
这两样首饰虽然廉价,但是庆和买给她的啊。她的手抚摸的这首饰都温热有光泽了。
晨风吹落枯叶沙沙,鸩娘猛地回首,正对上凌寒那个直男侍卫的身影,挡住了风。
他就不在了一会,厢房里没见着她,把别馆翻了个遍,想着,到竹林这里,找着了,握紧了系在腰间刻有花纹的刀柄,朝她走近,“姑娘请回房。”见她合紧了掌心,手里不知握了什么。
鸩娘见自己的秘密小盒就这样被发现了,不过这个秘密基地还是她自己酒醉之后一时兴起带他来这里的呢,想到这,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仿佛小毛贼行窃之时被逮个正着。鸩娘就有些郁郁不乐。面上讪讪的说“好…..好的。”心里已经把凌寒给骂了一百多遍。
可是面对直男,唯一的破解之道便是调戏了。
“你什么都没看到,今日之事,不准说出去,否则的话。”鸩娘匆匆把盒子合上,藏于袖口,站起身来,威胁他说道。
凌寒见鸩娘骨骼小巧,一双蓝宝石般的眼睛,殷桃小嘴微微向上翘起,坦率而可爱,甜美而讽刺,温柔而不屈服的窄脸,兀的直向他靠近来。心里一吓表面面瘫的往后直退。
二人回别馆不说,鸩娘洗漱过后,侍女已在正厅备好早膳来催,鸩娘就海天青的长桌边坐下,见桌上的碟碟盘盘盏盏,挑了一块素馅饵饼吃起来。凌寒怕她再乱跑,就在她边上坐着喝茶。
鸩娘眼珠一转,她把她的下巴往凌寒那边移了移,靠到自己前臂的外缘。对着他眨了眨眼,日常调戏,她的舌头在上嘴唇扫过,像猫一样,慵懒迷人地把沾在嘴唇上的饵饼的碎屑舔掉。“鸩娘想到了,否则的话,我就亲你。”
凌寒那里见过这种架势,吓得差点从椅子上跌下来。背对着她不敢再看她。
“喂,鸩娘还要被关多久?”鸩娘收回表情。
“属下不知。”凌寒硬邦邦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