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怎么了?我只是随口问问,至于紧张成这样?”陈郁寒长叹口气,“论年龄,你比我也小不了几岁,也该有喜欢的人。再说我又没有命令禁止恋爱。”
“督军,余常目前还没有喜欢的人。”他说的是事实,自从初恋的美梦化作泡影,他便不再相信爱情,甚至对于异性也会刻意回避。陈郁寒只当他羞于坦诚,也不去怪罪。
汽车缓缓驶向静深别院,远远的驻守的士兵便在路两旁各站一列,纷纷立正行礼。别院很静,只有汽车驰过的声音和士兵的问候声。这个时候或许她还在休息?陈郁寒猜度着,他甚至期待着她会像上次那样主动“投怀送抱”。然而越是这样想他越失望,他的归来让整个别院尘沙扬起,在她那里却掀不起任何波澜。
元琴神色匆匆地往外走,碰巧遇到归来的督军,也没等她问好,陈郁寒便问起静阑来。元琴不敢正视他,颇为内疚地低声回答道:“叶小姐她病了,一直高烧不退。”
“什么?好端端地怎么会病了?”陈郁寒急忙往屋里赶去,元琴只得相随,“请医生了没有?已经病了几天了?”
“叶小姐说了不让请医生……”
“简直荒谬,病了怎么可以不请医生!”陈郁寒越想越觉得气愤内疚,气静阑的荒谬,更悔恨自己当日不该那样刺激她。“你还跟着我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医生。”陈郁寒瞅了眼身后的元琴,心中亦是千般气愤,真不晓得这几日她是怎么当差的,还有余常,这种事情竟然说都不跟自己说声!
听到屋内开门的声响,静阑故意别开脸去,视线刚好落在床侧的灵位上——搭设的极简,却不失用心,牌位上清秀的字迹略带着拙嫩,又仿若用尽所有的气力,“吾友许司逸先生之灵位”寥寥数字,写不尽对他的思念。烛光点点,加之半掩的窗帘,将白日屋内的气氛衬得很暗,暗的使人消沉下去,昏睡不起。原来她竟是这样病的!
望见这一切,陈郁寒的心像是抽丝的锦缎,怎么也熨帖不平。成王败寇,这一刻,显然他已是一个落败者,连落荒而逃都是多余。他的身影隐藏在明暗的光影里,脸上的神情复杂到五味俱陈,心间的怒火亦平息后又再次燃起。他紧紧攥着拳头,先前的愧疚已被愤怒取代,她竟是这样病的!他越想越是气愤,然而任是怎么开口都无法传达此时的心情,他怔怔站着,紧锁的眉里深藏着对她的关切,只是他背对着她,她根本看不到。她亦不屑回头,此时于她而言,眼前这个人是害死许思逸的元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