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陈郁寒随口应了一声,直接拨通了林府的电话。
“林叔父,是我。”
电话那边略沉思片刻,林骞远凌厉的声音传来,虽未动怒,却架子十足,“原来是郁寒侄儿,我只当你忘了我这个叔父呢。”
“郁寒怎敢忘了您,这几日实在是忙。”
“军中大小事务你一人尽揽,怎会不忙?我们几位叔父尚未年老,也可以分担一二,况且我们一直敬令尊为兄长,这些年来替你们陈家做过的事也是有目共睹。”
“叔父这是在和我邀功么?”他半戏谑地问道。
“我林某何时问你们讨过功劳?我也只是好心劝告你几句,你在军中的人心尚未稳固,此时擅自革了子良的职岂不是寒了你盛叔父的心?”
“盛叔父也请您做起了说客,还是您私认为侄儿这样做不妥?”
“叔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林骞远的语气突然平和下来,“郁寒,我是看着你一点点长大的,你也不小了,怎么成天见的胡闹!浮生殿那种地方……”
“我知道了,叔父若无其他事,郁寒改日亲自登门拜访再听您教诲。”他有些不耐烦,正要挂断电话,这时林骞远继续说道:“佩姃回来了,她一直在我耳边嚷着要来找你。”
“佩姃?”他不记得曾认识这么一个人。
“就是我那个小侄女,你小时候在我家见过她,当时佩姃闯了祸,弄坏了我收藏多年的一幅字画,你怕她被责骂就主动揽下错误。佩姃前几日还跟我说起此事,她从小就顽皮,现在大了我看她还一点儿未变。”虽是责备,但从林骞远的语气中可以听出他对这位侄女的宠溺来。
“很多年都没见过她了。”他勉强想起有这么一回事来,但若只是为了儿时这点交集便同他叙旧,怎样都显得唐突。
“佩姃长年生活在国外,也难怪你们没再见面。”林骞远道,“听说她最近在做各国政体的研究,保不齐有问题向你请教。后天我做东,安排你俩在我府上见见面,郁寒侄儿总该捧场罢。”
“让叔父费心了,至于见面一事总该由我招待。”他寒暄几句,便挂上了电话。
“余常,备车,我想出去走走。”
“是。”余常应声后不再多问,便已猜得去处。
新都的夜晚刚刚开始,华灯一盏盏亮起,齐安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督军,你这是要去接叶小姐回来吗?”路至一半余常好奇地问道。
见陈郁寒没有回答,余常透过后视镜偷偷打量着他,只见他脸色十分难看,余常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这时却听他冷冷地说道:“见异思迁,不知羞耻。”
余常以为在骂自己,可又纳闷这两个词和自己毫不沾边。
忐忑之际,他才注意到几米之外叶静阑和一陌生男子站在一起,脸上挂着舒朗明媚的笑,他从未见她如此开心的样子,这样的她甚至让他有点心动,同时也让他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个面孔、那个说要等他回来的人。
余常不知如何是好,在陈郁寒生气的关头他又不便请示,只好把车速缓了下来。那个陌生男子见有车辆过往,更是贴心地将静阑揽到一侧。
陈郁寒看在眼里,面无表情地吩咐道:“回府。”
“听你说起东和的趣闻来,我倒想过去看看了。”静阑笑着说道,“只可惜这几年过得越发不自由了。”
“因为那个陈姓军阀?”江沐筵问。
“不全是因为他,”她话锋一转,道,“谢谢你今晚的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