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为之赞赏的女人,在那一刻,她的心像沉到了无底深渊。
他那般置生死于不顾也要离开,大约,就是因为这个女人吧?
她心中酸楚,却又心疼他忍受着毒发的折磨,总要先将人救醒了,她才有机会一争,救醒他之后,他若心中还是无她,那也是她命中注定的劫。
“就依她所说。”
千寻思虑的时间很短,子轩已经成这样了,不如放手一博,这个秦双双,眼底含着对子轩的无限深情,虽然不知道这两人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但可以肯定的是,一个女人,为了救心爱的人,是什么都做得出的。
“宫主?!”左青和右蓝双双掉头看着她,震惊中带着不满。
千寻挥手,看了一眼软榻上的男子,“你们有比秦姑娘更好的建议?”
左青和右蓝默然,倘若他们有更好的办法,又何至于让公子到此地步,宫主同意那个秦双双的办法或许是一个转机,总比他们看着公子束手无措要好得多。
“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便听我说,先掉头,离秦家远远的,世人都道中了湮灭之毒便要去秦家讨要解药,殊不知离秦家愈近,这湮灭之毒便发作得愈快。”秦双双眼底浮上一抹冷笑,不知道是讥讽世人的愚昧亦是森然于那位制出湮灭之毒的先人手段之狠戾。
左青和右蓝身子一震,这个答案他们自是没有想到的,看了一眼宫主,见她点头,两人几乎同时跨出车厢,各执一鞭,左青的长鞭与长空轻轻挥起再轻轻落下,右蓝挽着缰绳掉头,车厢晃动一下又平平稳稳的向前行驶。
马车里,秦双双伸出手指如飞花一般在灵子轩身上掠过,随着她手指翻飞,灵子轩一直或轻或重拧着的浓眉渐渐舒展,甚至,嘴角还噙了一抹有些奇异的笑。
千寻一直不曾出声,心中却想着那一句中了湮灭之毒的人,离秦家愈近便发作得愈快,若是这样,车厢里蹲着的这位秦家嫡系子脉,难道就一点都不顾及她自己本身会对子轩造成什么伤害?
“不必顾及我,中了湮灭之毒的人,离秦家愈近发作得愈快指的是遇上秦家男子,而不是秦家女人。”秦双双看着心爱男子的面色舒展也松了一口气,很是疲惫的往车壁上一靠,委婉说道。
她嘴角勾出一抹奇异的笑,让她看起来美得有些森然,像是一朵开放在峭壁上的奇花,孤傲无比,“想必你们都听过当年秦家那位先人是在怎样的情况下制出湮灭的,其实大家都说漏了一点。”
她眼神幽远,像看着不知名的远方,又像什么都没有去看,显得有些空洞和茫然,“当年那位先人遭到始乱终弃,又生了重病,不得不回到秦家,原本以为家人会看在血源情深的份上救她一命,殊不知却遭到更为惨重的打击,这位先人,倒也很是能忍,悲愤之中忍辱负重的在秦家生活了几个月,终于…。”
她顿了一顿,方才说下去,“终于制出了这让秦家男人为之深恶痛绝的湮灭之毒。”
千寻和澹台君灭静静听着,虽然她并没有说出那位先人回到秦家之后又遭遇了什么,但由她嘴角的不屑和痛恨以及眼中的苍凉来看,两人心中多半也猜到了,无非便是秦家有人心怀不轨落井下石强占了那位女子的身子。
所以便有了令世人闻风丧胆的湮灭之毒。
每一个人,每一个世家,原本就都有着见不得天日的阴暗事迹,秦家做为雄据一方的世家,有着这样的过往,也并不稀奇。
只是,由秦家嫡系的子孙对着两个陌生人说出这样一段阴暗之极的过往,两人心中,虽无震憾却有些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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