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不能形容这一剑。
这一剑快而厉,但厉也不能形容这一剑,快不够轻灵。厉不够肃杀。
残霞满天,飞燕投林。一一这剑如同轻燕!
这剑本已无暇沾,但在这一刹那,受狙袭的雪千寻,突然看出它的暇疵来。
她纤细而又白润的手指轻轻一凿,“啪”地敲在如雪的剑背上,那剑就静了,残霞乱舞,飞燕掠林,也只被剪辑成一幅不动的画图。一切都静了下来。
那人落下,虽仍身轻如燕,但已因愤怒与惊惧,使得他手臂僵硬,收不回去。
他怒叱:“你……怎么看出我剑的破绽?”
同时间,解千仇、花子期、澹台君灭以及无怨同时失声呼叫,“水无源。”
水无源,—名剑容,目空一切,不愿与江湖一争高下的可算是一个世外高人。
但同时也是南侗族人。
这一恍惚间,大家都对这老剑客狙击的事了然于胸,想来,是为了南侗血案而来。
水无源素有侠名,今日竟对一个女子施暗袭,心中定然是下定了必要将雪千寻格杀于当场的决心,谁料……。
可是雪千寻怎识得破我这一剑?!
这是水无源此时老迈但依然豪壮的心中最忿然的一件事!
雪千寻依然以双指捏住剑身,犹如以双筷夹住一棵葱一样轻便!她看看水无源,又看看宝剑,道:“这,是宝剑‘如雪’?”
水无源用鼻子冷冷地哼了一声。
雪千寻笑了,笑意十分真诚,“好剑!”
水无源又用鼻子哼了一下,这是重重的一下——我的剑当然是好剑,这还用的着你说!
可是他无论怎么发力,手中剑还是不能从雪千寻指间抽口来。为了不使他自己在众人面前继续出丑,而雪千寻又似无恶意,水无源就暂时僵持在那里。
雪千寻又饶有兴味的问:“刚才前辈所施的剑法,可是‘落燕斩’?”
水无源没好气地瞪了她年轻的脸孔一眼——算你好眼光!“嗯。”
雪千寻又笑了,笑容更愉快,“好剑法!”
水无源再也憋不住了,大声吼道:“要真是好剑法,那又为何一出手就给你抓住了破绽,你是怎么看出我剑招中破绽的?”
这句话其实场中人人都想问。现在残阳已灭,但适才残霞乱飞中的那一斩,如果是斩向自己……自己是不是也抵挡得住呢?
这真是疑问。雪千寻却真挚地道:“你的剑没有破绽。”
虽然是对敌,但连水无源也从雪千寻诚意的眼中,看出对方并不是讽嘲,更不是怜悯的安慰,他忍不住问:“那你因何一出手就制住了剑招?”
雪千寻轻轻地放开了手指,敬虔地道:“落燕斩没有破绽,那是天下绝好的剑招!破绽在人,不是在剑招……”
水无源一听,勃然大怒,“你……你……”
雪千寻却只淡淡地接说下去:“水老前辈本就不该暗算我的。‘落燕斩’本就是舍身斩敌的刚劲杀着,水老前辈本身光明正大,才能使得出如此刚烈杀法。”
她笑了一笑又道:“……前辈为人,与暗袭很不相衬.所以出剑时气反而馁了。没有飞燕之清远,则如鸦雀,所以给我双指夹住……”
水无源听得心如许酣畅,但又如暮鼓晨钟,冷汗涔涔渗下,忍不住问道:“若……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