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手里的记录本子,看到丢下这句话就淡定离去的君无极,又瞥了眼平日里只有盟主才能坐到这个位子上的座椅。
眼中闪过复杂的目光。
昨晚的事情他虽是后来赶到,但听到一向对月师弟隐隐纵容的师父,竟然能狠心下令将他关进刑堂那个可怕的地方……
恐怕月师弟是真的做了什么让师父非常生气的事情。
看台上,眼尖地注意到这一幕的江湖人士,不禁开始交头接耳,互相打探着消息。
——这君盟主,怎么中途就走了?
——哦,还留下了大弟子无素,看来是要有意培养天苍派的下一任门主了?
——看来这次君盟主确实不想再连任了?还是……算了,等会结束可要好好问问。
……
嘀嗒。
嘀嗒……
地面上已经蓄了两小滩血水。
两手被吊起的月,无力垂着头。纤弱白皙的皮肤已经看不出原貌,纵横交错的伤痕看上去无比狰狞。
他轻轻地呼吸着。眼前有些模糊,浑身也感觉筋疲力尽。但疼痛到麻木之后,便没有太多感觉了。
不过,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会因此而死。这种程度,还不如记忆中,君无极刺中的那一剑。
那会让他想起来,心脏就抽一下,带着濒危致命的错觉。
然而刑罚带来的痛楚,完全没有那种致命感。所以他不会在乎。
耳边又响起无言师兄的声音——
他抬起自己的脸,反反复复的问着:
“怎么样?痛吗?还不快点求我?
“说吧,我知道你已经撑不住了,看看你这可怜的样子哈哈哈……
“不让你跪下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小师弟,劝你识相点,别再自己作死……”
听了一会,月稍稍抬起眼帘,叹息道:“无言师兄……你要是累的话……就歇歇再动手……反正我又不会死……”
无言面色一僵,手上猛地用力,将月的下巴掐得苍白中透出一点红印,“我倒是真没想到,你还是块硬骨头!”
月想了想,硬骨头是什么意思,然后又无奈的撇撇嘴。
无言瞬间感觉自己被嘲讽了,他猛地凑近月的脸,刚想骂出口的话却忽然停住,他神色一闪,手指互相蹭了蹭,皮肤间细腻的触感不禁让他露出了与方才不同的算计笑容。
“怎么曾经就没有注意到……我们的小师弟竟然还长着这么一张漂亮的脸——”
月自身没有什么特别的审美观,听到这话也没有感觉,只是皱眉道:
“无言师兄……你又想做什么?”
无言忽然松手,向上抬起,一把揪住月散在背后的长发,借着身高优势,用力抓紧已经汗湿的墨发。不怀好意地笑了一下。
月被迫仰起头,费力地喘着气,想着君无极什么时候会回来,好放他出去,他还要等着报答之前的恩情,然后就开始找肖殷主人的生命讯息呢。
哪怕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很慢,但他也不想多在这边耽误。
不知为何,他越来越想念肖殷主人,想看他睁开眼睛的样子……
这时,他只听耳边传来一股热气,无言师兄靠近他的耳边缓缓道:
“小师弟,我想到一个能让你求饶的好办法呢,你说,我要不要试试?”
……
另一边。君无极正在武林大会回往天苍派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