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刚的一句话，粲然一笑。

    月忽然有些恍惚，感觉面前这个人，眼睛里仿佛藏着和夜空一样亮的星星，专注的目光像是此刻头顶飘着的淡白色云朵。

    但不知为何，月忽然感觉眼睛有点热。

    他听到君有涯小心翼翼的轻声问道：“我可以吻你吗？”

    月没有回答，没有拒绝，他不知道一个吻对人来说，意味着什么，只是他知道，最好的回应面前这个人的方式，是什么都不做。

    紧接着，君有涯便扳过他的肩膀，身体再一前倾，闭上眼睛，微凉的两片唇如同羽毛轻扫般，落在了月的额头正中央。

    君有涯放下手，对始终睁着眼睛的少年，笑着道：“或许你根本就不懂，什么才是喜欢，不过，我只能抽到机会就对你表达一下，提醒你我的存在呢。”

    “……你在说什么？”月不解的看着他。

    君有涯笑意渐深，“其实，我感觉得到，你更喜欢君有涯，对吧？”

    月摇了摇头说：“你们两个，我都喜欢，虽然君无极后来又变得那么冷漠，但是我知道，他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你也是，君有涯，你好像一直都在帮我呢，真的很谢谢你们。”

    君有涯一时愣住，随后想到了什么，了然一笑，“原来，你已经恢复了这十年间的记忆吗？”

    “啊，是的。”月点点头。

    “既然你说喜欢，那么，傻阿月，我问你，你对无素怎么看？”

    月想了想，“无素师兄吗？他是个非常有责任感的人呢，我很佩服师兄。”

    “那你喜欢他吗？”

    月眨眨眼，“啊……喜欢。那么好的师兄，应该不会有人不喜欢吧？”

    “……”君有涯沉默一瞬，又问道。“那——你头顶的小动物呢？”

    小飞立刻从头发里抬起脑袋瓜，抗议道：“我才不是什么小动物！”

    月抬手摸了摸它，更加自然的回答：“当然喜欢啊，小飞是我的朋友，很可爱的，除了用翅膀打我的时候。”

    君有涯扶额暗自叹气，说道：“……就知道是这样。”

    “嗯？怎么了吗？”

    “没什么……就是心情更复杂了。不过……”君有涯忽然又笑了笑。“你这么迟钝，对我来说也是好事，毕竟某人也不会比我占多少先机呢~”

    月奇怪道：“你今晚的情绪……好像真的不太对劲……要我帮你检查吗？”

    小飞在头顶吐槽的声音响起：“你可省省吧情商低的呆瓜月，我看这个人，好得很！”

    但君有涯却在这时，忽然问了月一个他完全不可能知道答案的问题——

    “那么，如果我说，我跟君无极那个家伙之间，只能有一个活下来呢？

    “你会选择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