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像是元高至这样的小少爷,他还真的是成熟的地方相当成熟,而天真的时候,也绝对天真。
没到一个小时,他把自己家里的谱系就卖了个底儿掉,什么我祖祖,我祖母,我祖爷爷,我母亲大人,我那个色鬼父亲等等之类。
中间,江鸽子给他续了五杯茶,谁都要淡了他还在哪儿唠叨。
说完自己家,他又开始毫不客气的调侃起自己的亲戚来。
“您知道么?我的一位远房表姐夫,他是帝国商盟银行的大股东。”
江鸽子闻言,斜眼瞥了他一下道:“恩?然后?”
小少爷挤眉弄眼的轻笑,还用小叉子叉了一块水果放在嘴里咀嚼,一边咀嚼一边儿半点没同情心的说:“然后他正在云中卖祖产,据说已经把家业卖了一半去,都不一定能填满你家那位陛下的胃口,您家那位陛下想他们统统去死呢!他提出了最高诉讼,触发了十倍罚金旧条款。呼……这次整个银行圈都倒了大霉了。”
江鸽子闻言一愣,眼里所有所思后问他:“真的是你的表姐夫?”
你这态度不对啊!
小少爷点点头,眨巴下眼睛,不知道江鸽子问这话的意义何在。
当然,这位也算是七窍玲珑的,他很快就明白江鸽子在想什么了,然后就很认真的告诉江鸽子:“您可千万别误会,像是我们这样传了上千年的家门,分支不知道有多少,靠着借贷活着的穷亲戚有的是,有时候吧,亲戚太多住的太近也就没什么亲情了……
其实远的才叫亲戚呢,我就羡慕那些有远亲的,只可惜我家里人都在云中,唉!我出来的时候,我家祖祖还跟我说呢,您家陛下气性大,哪怕手里的钱儿成了死钱都要拖人下水,所以手里有零钱儿呢,就存在其它银行,不要等明儿银监会禁令下来,一个个破了产去,那才叫血本无归呢,嘿!到时候不知道多少人要跳帝国第一楼了!”
江鸽子闻言心里一凉,作为禁区受害者,他对那些银行没好印象,所以私下悄悄引导自己在意的人躲过灾祸,转移账户。
他以为这些消息只有他跟特定的几个人知道。
然而谁也不是傻子,很多消息就流通在某个阶级,靠着各种条件,人家也分析出了个八九不离十,随着北燕上告到银监会,明日会有多少银行破产,会有多少无辜的庶民会被牵连进去?
举国都把北燕皇帝的行为看做某种任性,而各国皇室为了平息李爱的怒火,也就任他发脾气。
所以,所有的阶级就只分析到银行范围,至于露天磐矿,是他们绝对想不到的吧。
到时候,会有更多的人跳楼吧?
江鸽子在心里寒凉的推演着最后的结果,然后自我嘲笑一般的想。
这可真是,人活的社会地位越高,同情心便会真的逐渐消退,越活越像个物件了。
当情感不在,时间也就浅薄的剩下事件,发生了一件事,遇见了无数事,还有那些事及最后的事件结果。
而事件当中生存过的那些人,那些命运,那些情感都是无用的。
当这位小少爷随意说起自己的倒霉亲戚,说起银行,有了对比江鸽子才知道,啊,原来我也是这样想的,原来我也高尚不到哪儿去了。
对比坑了他的那些银行,那些在禁区无辜死去的士兵,那些干涉了银行正常秩序的阶级才合该消亡。
而俞东池现在就在做这件消亡的事,割肉的时候的确很疼,而随着痛苦流出的那些代表民众的鲜血,你也只能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