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到梳妆台,在妆柜的抽屉里摸索了一阵,找到一根银制的发簪,簪身细长,发簪头部镶嵌两颗珍珠。
秦雨握着银簪缀有珍珠的一头,用尖细的簪尾抵住食指,稍稍使了些力气。食指上的皮肉往里凹陷进去,但并没有刺破皮肤。
她将发簪放回抽屉,又走到放烛台的圆木桌边,桌子上放了一把剪烛花用的剪刀,拿起剪刀比划了两下,还算称手。
秦雨一面拿了铜镜,一面拿了剪刀对着脸比划,寻思着从哪里下手比较好,听得院子中一声巨响,吓的手一抖,剪刀已经在黑色胎记上划开一道小口,瞬间有黑色血珠从脸上渗出。
“果然如此……”
证实了心中怀疑,秦雨收好剪刀,从袖中掏出一方帕子,擦干净脸上的血渍后,才往院子里查看发生了什么事。
现在正是傍晚时分,天边的云霞红透半边天,像是哪个调皮的小仙女在云层上放了一把火,灿烂了整个天际。
院子的土地被阳光炙烤了一整天,晚风未来,热气从地上升腾上来,让人十分焦躁不安。
秦雨随意打量了一眼院子,一个红衫婢女手持细藤条气势汹汹,旁边一个青衫婢女袖子挽过半高,露出的一截手臂上面新添了许多淤青伤痕,显然是挨了打的。两名婢女周围还散落一地沾水的衣服,以及被摔得四分五裂的木桶。
“怎么回事?”秦雨厉声到。
两个婢女听见声音都转过头来,青衫婢女瞧见自家小姐出来,赶忙迎了上去,“小姐,你身子骨还弱,怎么就出来了,药师吩咐了,你要好好休息。还是你饿了,奴婢去厨房给你拿点糕点来?”
从原主的记忆中秦雨知道,青衫婢女名唤素竹,是从小就跟在她身边的贴身婢女。而那红衫婢女,是来到万迹城后大舅给她拨的一个粗使丫头芳菊。
“不必了,先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不等素竹开口,那红衫婢女倒是先开口到,“是素竹那丫头把刚洗好的衣服又弄脏了,连那洗衣用的木盆都摔烂了,我正教训她呢。”
素竹气极,明明是那芳菊伸腿绊倒了她,她竟然还恶人先告状,实在可恶。
秦雨拍了拍身边气得满脸通红的素竹安抚她的情绪,这丫头自小跟在她身边,忠心耿耿,那能叫人随便欺负了去。
看着那气焰嚣张的奴婢,秦雨一声冷笑。这具身体的原主性子胆小怯懦,那芳菊便是了解她的性子,一直对她阳奉阴违,如今更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敢爬到她的头上撒野,可惜她可不是如原主一般是颗好拿捏的软柿子。
秦雨几步走到芳菊面前,扬手便是一巴掌,“放肆,一个使粗婢女也敢在主子面前我我我的自称,成何体统。是谁给你权力教训我的贴身奴婢的,怎么一个小小奴婢也想当主子不成?”
芳菊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捂着自己的半张脸不敢置信,那个丑八怪竟敢打她!
她原本是沈家大府里的奴婢,五年前被管家派到这个僻静的小院侍奉这个丑八怪,虽然每月月钱是一样的,可是在大府里当差,讨好了主子,每月的赏钱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当初过来,她是千百个不愿意,可是却也没有办法。后来她发现这个新主子胆小怕事,就连她身边的贴身婢女也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这让她这五年里在小院里作威作福,也不用干从前的粗活,每月还有月钱拿,日子过的十分舒心,俨然把自己当作这座小院的半个主子了。
芳菊这几年来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恶狠狠抬起头来,依照她往日的经验,以前若她犯了错被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