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怎么了?”薛傲双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张敬晧,“公爷,妾身不懂!”
“你当然不懂,你心里除了那点小计俩,你还懂什么?你以为你很聪明么,可实际上,你真不如自己想象的那般聪明,你有的只是一点小聪明罢了。如果让振岳安安稳稳的继承东府权力,未来几十年里,东府和定远侯府就是铁板一块,一家是武勋豪门,一家是武勋新贵,两家成为铁板一块,陛下能不担心么?”
“于是陛下暗中使了法子,可谁知道,你就真的信了别人的鬼话。居然要害死振岳,你以为你做的真的天衣无缝么?你以为这就是为振岱好么?你自己怎么不想想,就振岱这个样子,能掌控东府庞大的权势么?陛下有真的会让振岱安安稳稳的继承大权么?你信不信,我们这些老的入了土,待振岱上位的时候,陛下只需要把真相抛出来,他什么都不用做,东府自己就垮了!”
张敬晧的笑容越来越苦,眼角慢慢渗出两行浊泪,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他心痛,为薛傲双的愚蠢而心痛。
薛傲双还有些不服气的梗着脖子,“公爷,妾身不服,这些话都是你的猜测。”
“猜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暗害振岳,这事情捅出去,其他人会怎么想?老二老三他们打小受大夫人的好,他们一直心向大夫人,你干出这种事情,他们还会向着你?你害了振岳,定远侯府又会怎么看你?你指望他们继续支持你的儿子做东府之主?呵呵,你个蠢货啊,老是自以为是,东府几位太保疏远你们,定远侯府把你们当仇人,你们要是能掌控得住东府庞大的权柄,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亦或者说,你们以为靠一个小小的丰城伯府,就能镇住东府各部?”
绕过书桌,张敬晧忍不住心中怒气,狠狠地扇了薛傲双一巴掌,直接把薛傲双扇蒙了。
“你以为你很聪明,实际上在别人眼里,你就是个蠢货,一枚棋子,你现在活的好好的,那是因为你足够蠢,别人不想动你。罢了,罢了,从明天开始,你跟振岱搬到三圣庵住吧,我会吩咐老九的,不会亏了你们!”
“不”薛傲双顾不得嘴角的血渍,紧紧的抱住了张敬晧的腿,“公爷,妾身知道错了,可是这些年,妾身操持府上事务,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求你看看咱们往日的情分上,不要赶我们去三圣庵,妾身对天发誓,以后一定安安稳稳的,再也不争了。”
“哎,晚了,傲双,不是我不原谅你,是振岳不肯原谅你啊。你真的了解他么?呵呵,这么长时间,你们为了弄死他,无所不用其极,派了多少人,耗费了多少钱?可他还是好好的活着,如今他熬了过来,以他的能力,他若想报复你们,就跟碾死一只蚂蚁一样。你们必须去三圣庵,我这是在保护你们。”
听着张敬晧的话,薛傲双的手慢慢松开了。这番话如重锤一般重重的垂在了心口上,是啊,一直想着张敬晧,却把张振岳忘了。
如今张振岳才是东府继承人,他的地位稳如泰山,身后有定远侯府和齐王府撑腰,他若回到东府,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一刻,薛傲双认命了,当所有的东西都失去后,才发现能活着就已经是很幸福的事情了。
张敬晧蹲下身,轻轻地拍了下张振岱的肩膀,手心刚刚触碰到,张振岱就像被电了一下似的,唯唯诺诺的垂下了头,“爹孩儿”
“你想怎样?振岱,爹问你一件事,振岳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不孩儿不知道,一点都不”
话还没说完,张敬晧怒目圆睁,反手将张振岱抽倒在地,他恨铁不成钢的笑了起来,“振岱啊振岱,你真的是太让为父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