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公主和秦王说了几句话都见对方情绪不高的样子,他身边还站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婢子,就是刚刚和秦王一起同骑的侍女。
她喝下最后一口水,把杯子放在案上,往云裳的方向推了推。
云裳看看空杯子,在看看那个继续和秦王言笑的公主,耳朵里还听着对方和秦王说的话,“在家中时,我也有一个心爱的婢女,每日不管做什么都要带在身边,此女出身寒微,但很会煲粥。我本想着,就算日后成了亲,生了女儿也要带着她的,但没料到在我生辰宴的时候她居然在酒菜里面放药,实在是人心难测,从此之后便再也不特意宠爱哪个婢女了。”
这番话仿佛是肺腑之言,若是亲近之人说了可能会让人觉得心有戚戚,但秦王听着只觉得可笑了,但他着实不是一个随便与女子笑谈的人,脸上的神色便动也不动。
余光看着云裳。
云裳伸出手,拿过十公主放在案上的水杯,这里面还剩下一个底的水。
二人视线的余光中她将手掌翻转,杯口朝下,杯子里的剩茶便顺着桌面蜿蜒向下。
秦王和十公主都站起来往后退,毕竟这时候的人都是穿着宽大的衣袍跪坐,桌子上流下来的水一准能沾到两个人身上。
不同于秦王表现的气定神闲,十公主可是被这天外一招气得够呛,谁知道一个婢女怎么敢在主人桌子上倒水!
两个人都站着,就见到那个婢女慢慢的拿出一块手帕轻轻覆在桌子上的水上面,人就慢慢站起来了。
淡粉色的帕子,边角处绣着一朵小小的花骨朵,有这么个碍眼的东西在,是没办法再安然与人坐在此处了。
“大王何不处置了这个胆大妄为的婢子?”十公主镇定的问,在她看来这个侍女是必死无疑了。
云裳表现得很镇定,一举一动流畅自然,真的像是一个恃宠而骄的婢女,但她的目光却偷偷往秦王身上看,秦王像是丝毫没有看到一样,他的目光落在十公主身上。
“婢子大胆,却是孤心上人。”秦王说。
这话当然是一句戏言,那个男人会把一个婢女看在眼中呢?十公主就是知道秦王不会处罚这个婢女了,在他眼中宠婢的地位都比她重吗?
云裳此时倒是像一个婢女了,她低着头仿佛桌面上的东西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这两个爱说什么说什么,爱怎么样怎么样。
“公主还请回吧。”
秦王这句话落下,十公主先是一惊,然后马上就把目光落在云裳身上了,秦王刚才虽然与她交谈不如何热情但怎么也不像是下一刻就要下逐客令的样子,现在他说的这样快还不是为了这个女人?这个身份地位的婢女。
云裳看着十公主强忍着怒气,便把目光落在秦王的身上,同时她解下自己挂在面上的面纱,“大王为何这般匆匆把人赶走?”
“不是没人设法将人赶走的吗?”秦王问云裳,她当然否认这件事,摇了摇头,依旧看着对方。
“这位公主可是即将入宫的韩国公主?”
“此女的确是韩国公主,但也不用再入宫了。”秦王告诉云裳,他说的轻描淡写。
这是不是一件小事云裳不确定了,前几天她还以为对方必定要当上夫人的,那秦王现在见人一面是为何呢?难道是她想得太多?
云裳总觉得她什么都不说的话,事情可能就永远不会像她想象的那样发展了,许多东西都是要靠着人自己争取的,她不提起来自己要当夫人,可能一辈子都是只是一个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