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二人如胶似漆,秦王除了处理公事,其他时间几乎都和云裳在一起,有是闲聊一些无用之事,有时二人如师徒一般规规矩矩的相对而坐,一人捧一卷书讲解。
用过饭,秦王拿了铺了一块素绢执笔作画,楼阁孤高,庭花相依,两处皆是静物,却有种说不出的缠绵动人。
“此处尚缺一点颜色,美人取胭脂来。”秦王低头看着桌案上铺陈的画作说。
云裳第一次见有人拿胭脂做颜料,但既然秦王有言,她还是取了。
木盒被打开,里面一片艳丽芬芳的红色出现,胭脂落在秦王的手上,像是小儿的玩具一般。
他放下手中胭脂,却拿起云裳的手来,她本来看着画等秦王上色,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倒是让人心惊。
女子眼睛睁大,像是吓呆了的猫儿一样,盯着秦王,话不说人不懂,一条倩影映在灯下却是婉约姝丽。
“白绢细腻,这样的动作,还得得美人这样肌肤如玉生温的人来。”他拾起云裳的一根中指,指尖轻轻拂过她的指尖,他的手确实比云裳的手粗糙一些。
玉白的手指被他轻轻压在殷虹色的胭脂盘上,又被带着离开,落在画上的一片娇艳的花瓣上轻轻掠过,只留下一道似有似无的红色影子,若不细看都发现不了。
绮丽又隐晦。
“美人可喜欢?”秦王问,他拿着一块白色的手帕,慢慢的帮云裳擦去指尖未尽的殷红。
动作认真,不见半分旖旎,明明是二人,观其行止又仿佛一人。
夜半更深,云裳小心收起桌上的画,“大王所与,妾当欢欣。”
秦王的画有种说不出的韵味,云裳很喜欢,再加上她点了那么一笔胭脂,也就多了几分不一样的心情,“他日有人问起,妾也可以说这画中有妾一笔参与。”
“自然。”秦王说。
他在云裳身后为她去发簪,金玉玲珑缓缓落下,乌发如墨一般洒下来,她一回头,目若秋水,眉如墨染。
秦王解去云裳的腰带,丢在一旁,她一身娇艳入骨的红衣徐徐委地,目中点点烟纱如三月的雨,湖里的月华,静静的流转在这安静的夜色之中。
二人呼吸相近,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云裳微微一笑,说不出的动人心魄,“大王不急去床榻,可是小别胜新婚?”
她就站在秦王面前,身后是一个高高的柜子,他的画被晾在对面的屏风上面,这是刚刚她拿着一个竹木杆做的衣架挂上去的。
这里本是平常用来换衣服的地方,偶尔她从外面回来衣服沾了雪,放在此处自有侍女拿去烘干,现在多了一个人自然而然显得空间狭小。
秦王按着云裳的肩头,让人靠在身后的柜子上,“美人冷吗?这里还有披风?”
的确有一个狐狸皮毛做的披风挂在一边,云裳却不冷,暖的很,她摇摇头。
秦王一笑,“那就在这里吧,一会儿再去床榻也是一样的。”
云裳看他脱衣服,眼睛都不眨一下。
心里则是在想,大王好像变了,变得急色了。
云裳总觉得自己不是个聪明人,几乎所有教过她的人都没有认认真真一本正经的夸过他,秦王夸她多半没什么诚心。他说要罚人的时候倒是句句出自真心,可惜她不是她的弟子,这样也没能成行。
他说谎骗不认真,自然骗不过人,说真心话又不想实现自然也成不了真,倒是上床这件事成的简单。
二人欲望被撩拨起来了,连床也不需要。
云裳这个宫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