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年轻人跳着走到了这个男人身边,伸手就拽下对方挂在腰上的酒壶,打开盖子喝了一口,叹息道:“秦王宫里的酒就是好喝。”
又见那男子神思不属的样子,便问他,“你要找的人可找到了?”
男子说:“也许是,也许不是,我还得再仔细辨别一番。”他一把夺过对方的酒壶,自己喝了一口,扫了一眼笼子里的小狗问他:“你不是缺一条狗吗?我给你买”,又问摊主,“怎么卖?”
她像是一个为了狗什么都肯的人吗?
她像是一个那么缺钱的人吗?
云裳莫名其妙,也不生气,毕竟真正怪异的人不是她。
现在是真的对狗没有一点心情了,她又转了两圈就把刚刚的事情抛之脑后了,既然出了一趟门,回到宫里的时候通常要带一点儿礼物。
吃的东西不好,用的东西不缺,玩的东西就这几样,几年下来云裳都收集了个遍。
在看到一个笼子的时候云裳眼睛一亮,里面是一只鸟,翠绿色的羽毛像披风一样披在后背上,头是花蕊一般的黄色,黄花绿叶也很美,小小的眼睛乌溜溜的,云裳买下这只鸟,亲手提着笼子,快快乐乐的往回走。
又上了车,接上奶娘和孩子,便回宫了。
最开始让云裳摘下面纱的男人看着渐渐消失的车马问身边的人,“应该差不多了,她为何不肯摘下面纱?”
他身边的人摇摇头,嘴边咬着一个草,“还没见正脸,你就确定这是你要找的人了?”
“有哪个女子连脸都不露出来就能让人将视线全落在她身上?”男子反问。
“只有你看的出来。”对方说。
“平常人一见她身边的侍女,身后的刀兵就已经战战兢兢了,说上几句话倒是不怕,哪里有天不怕地不怕的敢打量。”他说。
云裳可不知道她身后的这般议论,她回了宫就真的彻底把这件事儿抛之脑后了,因为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儿。
她宫殿的墙边本来都是鲜嫩的花朵,一个比一个更好看,现在全都光秃秃的,只剩剩下中间一个光秃秃的花梗,有的更是连根子都翻到外面来了。
侍女说:“是小公子做的,我等疏忽,还请恕罪。”
笼子里的鸟跳着跳着,云裳手里的笼子晃荡晃荡,她看看这一地凌乱,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真难看。
“小公子呢?”
也就是那天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的那个小子,秦王听云裳的话之后就把这孩子收拾了一顿,云裳不知具体情形,有小宫女说见到这个孩子捂着屁股,一瘸一拐的走动。
现在这是又卷土重来?
孩子这种生物也是欺软怕硬的,后宫任何一个人的生死与喜怒都与秦王有关,不管是人过的好还是不好,真要找一个根源只能在秦王身上。
但是秦王对这些人却没什么责任,听说过一个人自己的什么东西使得别人出了什么事情要负责,但东西破了要不要负责却是这个人自己的自由。
也就是说,秦王的责任取决于他的好恶,这些宫人惹事不出宫门,也就没有真正需要秦王负责的,他想做什么都是自己的权利。
小公子把自己的不快归咎在云裳身上是一件非常没有道理的事情,云裳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她生不起任何理解对方痛苦的情绪。
小孩子的恶语相向,不是因为报复,而是迁怒。
云裳问话时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什么太明显的怒意,好像只是问问而已,就这样轻描淡写也让侍女觉得可怕,“在大王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