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站早就人山人海,喇叭里不停地播放着各种温馨提示,以及车次消息。僵尸先生头一回见识到这种场景,好奇地东张西望,有好几次差点就跟程想想走散了。
好不容易挤上了火车,车厢里的人或坐或站,挤得跟沙丁鱼罐头似的。
程想想引着僵尸先生在两截车厢衔接处的地方寻到一小片空地,拿包垫在地上坐,也算勉强安顿一来了。
此时,僵尸先生却一脸别扭,“想想,我们能不能不要坐在这里?”
他指了指离他们仅有几步远的厕所:“这味也太冲了。”
“能抢到这块地方算不错了。等下人还要多,挤得连路都走不了。别说坐了,连落脚都不容易。”程想想抽出纸巾,卷成两团递给僵尸先生,示意他把鼻子塞上。
对于经历过几次春运的程想想来说,这个地方可算得上是黄金地段了。在连过道都挤满人的车厢里,想走到这里上厕所,那简直就是高度动作。据说,甚至有些人,就因为上厕所不方便,会穿上成人尿不湿。
这里虽说味道是冲了些,但和憋尿时却怎么都挤不过来的尴尬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起初僵尸先生还挺嫌弃,但几大包的零食让他得到了不少的安慰。一路上,他不停地吃吃吃,倒是一点不介意味道的问题了。
经历了整整14个小时的漫长车程后,火车终于到达了北安省静安市。
出了火车站,又转大巴车,汽车再转小巴车,小巴车又换三轮车,颠簸了三、四个小时,才到了程想想的家乡羊肠镇。
羊肠镇,座落于大山深处。一道蜿蜒的羊肠道贯穿了整个镇子,道两侧都有居民楼,一楼都是商铺,卖菜、卖衣服,卖各种生活用品。
往常镇子里很冷清,只有过年的时候,外出务工、上学的游子都回来了,这里才有了不低的人气。
程想想的家就在镇子中央,早些年爷爷还在世时建了一座两层楼的房子。二楼住宿,一楼一间是姑姑经营的生肉铺,一间是堂屋。小楼后面则是一间平房,即是做饭的厨房,又是吃饭的餐厅,还兼顾柴房的作用。
正在铺子里招呼生意的姑姑远远地看到程想想,眼角眉梢都堆着笑,让买肉的客人等等,擦了把手就迎了出来。
她的姑姑叫程秋灵。因是程想想爷爷的老来得女,生来就很宠,取的名字也格外用心。
程秋灵人如其名,长得美,气质又好。当年追她的男生都能从镇头一直排到镇尾。
可程秋灵一个都没瞧上。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在父亲和兄长、嫂子先后过世后,拿起了砍肉刀,做起猪肉买卖。
水灵灵的一个姑娘,硬是被岁月熬成了黄脸婆。且脾气一日大过一日,谁若是敢招惹了她,她就敢提刀站在大街上骂个大半天。渐渐的,泼妇的名头就传出去了,原本暗恋他的男人,也都死了心,先后娶妻生子。
眼见过了年程灵秋年纪就要上三十五岁了,婚事耽误到现在也没个影。
程想想有时候都替姑姑担心,偏偏奶奶却是心宽的很,还说什么,不嫁正好,反正也习惯了娘俩作伴的日子。
对于长辈的事,程想想除了心疼之外,也没法多管。
程秋灵接过程想想手里的行李箱,正要说话,忽然扫眼看到她身后跟着位个子高大,长相英俊,却面带傻笑的男人,而且走路时,还一蹦一跳的,姿势古怪。
姑姑脸上的笑容顿时就散了不少。
“想想,他是谁?”
程想想忙给姑娘介绍道:“姑,这是我同事。无亲无故,过年也没地方去,我就带他回家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