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小森不可能猜得到希尔斯的手段,如果知道了肯定会说一说,毕竟张文阳虽然骄纵,但没恶意,不管他就是了,没必要动手招惹。
希尔斯则不然,在他眼中只有该不该教训,年龄大小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
田小森洗米做饭,希尔斯主动帮忙烧火,肉馅丸子还有,不过连吃两顿可能会腻,加上今天挺热的,他问:“阿希,今天多做点青菜好不好?”
希尔斯道:“可以,你做的都好吃。”这可是实话。
被张文阳吵出来的烦躁情绪瞬间得到平复,田小森撸起袖子准备做个萝卜生和氽水菠菜。
萝卜生做法简单但极其考验刀工。要用切段的白萝卜削出极薄的宽条,薄到能透光见手最好,田小森削得格外细致。最后一根萝卜削出来一叠晶莹剔透的薄条,乍一看比凉皮还要薄,阳光洒下,透出一种霜雪般的美感。
希尔斯倒真是有些意外,捏起一条看了看,这是白萝卜?他只见过切块的切丝的,却不曾见过这种做法。他作势要尝一下味道,被田小森喊停。
“还没味道的,不着急。”他拿走萝卜过了一遍井水,这才加入姜蒜油等佐料。希尔斯吃不惯重油重盐,他就往清淡爽口来做。
“现在可以了。”
希尔斯吃了一口,最先冲击味蕾的是那清冽的独特气味,随着咀嚼,清甜爽口,不涩不辣不柴,调味恰到好处将白萝卜的好滋味全部提了出来。
秋天是吃白萝卜的好季节,秋吃萝卜赛人参,田小森看希尔斯吃的那架势,可能不够,又多做了一碟。
氽水菠菜也是快手菜,把洗净的菠菜氽水抄起,在簸箕上捏掉多余的水分,切丁拌上香麻油、酱油和蒜,几乎一样的调味,却有截然不同的滋味。
可是全是素的对俩大男人而言不太够,他又做了腊肉炒蛋,满满一大碗,这才算完。
他们现在也可以吃白米了,不是最好的,但喷香的白米,比之前好多了。
田小森一口饭一口菜,希尔斯一上午没怎么喝水,吃点凉菜觉得很舒坦,吃了饭还多喝了几碗筛饭的米汤。
所谓筛饭就是大锅煮米,熟了以后用筛子将米捞起成了饭。
田小森看出来希尔斯口渴,有点心疼,“他们不给你水喝吗?”
“给了。”希尔斯不知打哪掏出来一把花生,全都剥出来让田小森吃,“难喝。”
田小森不太明白,都是米汤和水,一样的水源,不过阿希喝不来不能勉强,他找出来一个干净的大竹筒,给他灌满米汤。
“你先拎这些去喝,回头我再给你送。”
“好。”希尔斯毫不客气道。
屋里里气氛温馨,远处的小树林里蚊子飞舞,大剌剌摊平的小屁孩成了蚊子们的大餐——有点可怜。
吃完饭,田小森紧着下地干活,希尔斯落后几步,绕道小树林,内心毫无波动,人不死就行,然后慢条斯理地也走了。
可怜的张文阳,不但没讨着田小森的好,还被人整晕喂蚊,秋蚊猛于虎,等他醒来跑回家,已经一身蚊子包了。
他委屈得差点哭出来。他爹见了,拿出药膏给他涂,“男子汉不能随便哭,多大的事都要扛着,不行就告诉爹,爹帮你。”
张文阳一边挠一边说:“爹,我想跟小森哥结契。”
他爹动作顿了一下,无奈叹气,“你这孩子。”
“爹,你知道我喜欢他。”张文阳越发委屈了,他就是太喜欢小森哥了,每次见到都害羞得躲起来,可是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