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好田垄水沟,才一个时辰不到,平时就很注意打理,所以不用花多大力气就能规整好。
田小森主动跟张文阳告别,抓起锄头回家。
雨已经渐渐变小,田小森摘下帽子,解开脖子上的绳子,唰地一下将蓑衣脱了下来挂在屋檐下的木架上。
木架中间做了个框,平时都用来放洗脸的盆子,这会儿里头是满盆的热水,还冒着热气呢。
“阿希,这是你烧的热水?”
希尔斯慢慢腾出来,斜倚在大门边,“嗯,留给你的,驱寒气。”
“你怎么知道我这时候到家?”田小森心里挺美的,扯下挂在窗棂和房柱绳子上的布巾。
“用你们中原的话形容,大概就是,心有灵犀?”
田小森被雨淋得有些冰凉的鼻尖,埋在热乎乎的布巾里,藏住了他笑起来的嘴角。
使劲呼噜几把,他洗净布巾重新挂上去,绳子其它位置挂着他出门前匆忙收下的衣服,有他的也有希尔斯的,明显看得出来衣料不同,大小尺寸也不一样。此时它们并排挂在一起轻轻摇晃,然后慢慢滑落到了一起。
田小森就着用过的热水冲了一下脚和鞋子,顿时整个人都活泛了,走进厨房熬药。
田家的灶台只有一个灶,锅倒是有两个,一个炒菜一个熬粥,们家以前日子不好过,吃饭大多时候都是一个菜,难得有丰盛的时候。
再说田小森和陈阿婆两个人吃饭,粥也煮不了多少,锅里腾空的位置还能架上竹篾蒸点什么东西。
可说是精简到了极致。
灶台旁边还有一小块空地,墙壁熏得漆黑,这里用石头简单垒了个小土灶,专用来熬药或汤水的。
药壶个头小,汤锅也不大,还不小心摔掉了半边锅耳,横竖在灶台里都是放不住的,干脆用这个小土灶来烧。
田小森撤下汤锅,放上药壶,灶台里留着刚才希尔斯烧水的火,正好挪过来用。
希尔斯的脚没受伤之前,每天下工都会顺便捡柴回家,至少小臂粗的柴才进得了他的眼,松枝却例外。
田小森扯过几把松枝塞进灶膛里,特有的松香在火舌的燃烧下散发开来,很是好闻。
希尔斯似乎挺喜欢松枝的味道。
“等你伤好了,我给做松枝烤鸡,肯定好吃。”田小森对希尔斯说。
希尔斯点点头,端起药,喝进嘴里苦不堪言,但恰到好处的温度将苦味降至最低。
这也是田小森早就习惯的事,“阿婆很怕苦,可是她生病之后天天喝药,每次熬好了我用两个碗来回倒,现在这样就是最不显苦的了。”
希尔斯忽而笑了一下,田小森看愣了,“怎、怎么了?”
希尔斯不说,心里想的却是,连苦药里都带着爱意,这个人族是多爱我?
“草鞋破了。”
田小森抬脚左右一看,还真是,鞋底不知什么时候破了个洞。他现在这对是用稻草自己打的,穿了挺久,也到换的时候了。
希尔斯那对虽然没破洞,但他体力活干得多,磨损也很厉害。
田小森跑进柴房,还好囤了不少干燥的稻草。挑了比较坚韧的出来,回到门廊就要往地上坐,然而屁股还没沾地就被希尔斯抓住了手臂,“我想学。”
田小森习惯自己打草鞋,没人帮忙就要手脚并用,倒是忘了还有希尔斯。
学会做草鞋是好事,他想了想便答应了。
“我们要先把稻草编起来。”田小森不得不挨着希尔斯坐,如此才方便教学,他强迫自己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