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问题注定无解。毛薯却等着他们品尝。
本地人的毛薯吃法很简单, 基本只有两种:煮熟或糖焗。
前者很好理解, 后者又称甜薯糖,主要用料是糖、陈皮和毛薯。
糖最好用冰糖,吃起来更清甜,但冰糖太贵了, 哪怕田家现在生活变好,田小森也舍不得买。
甜薯糖削皮倒入锅中,锅底用油稍微抹一下不粘锅,猪油就别用了,做出来有荤腥味。
用沙糖覆盖甜薯,加上陈皮用文火熬煮。
火候十分重要,过猛的火会让糖焦底,味道便会发苦, 熬过头毛薯太糜了又没了口感。
田小森盯得紧, 随着水蒸汽铺面涌来, 浅金黄色的毛薯跃入眼帘。
沙糖化成透亮的糖浆,薄薄地包裹着莹黄的薯肉,陈皮赋予它清新的香气。
毛薯本身甘甜不腻, 清谈却独具滋味,有粉糯的肉质,也有微脆带胶质的,不管是哪一种, 被清甜的糖分充分渗透后都是撩人的美味。
田小森把毛薯全做成了甜薯糖, 装了一些送给田壮家, 剩下一些留着自己和希尔斯吃。
哦,还有张小天,这位孜孜不倦要跟希尔斯学霸气的少年非常有食神缘,好几次都赶上了有好吃的,他还是半大孩子,吃起甜食毫无心理压力。
田小森尝了尝味道,问张小天:“要不要留点给你带回家。”
张小天塞了满嘴,急着说话差点噎到,希尔斯倒了一杯水推到他面前。
他仰头灌下大半杯水,才长出一口气道:“我来蹭师傅家好吃的,不能又吃又拿啊。”
别看他年纪不大,某些方面还挺懂的。吃了田家的甜薯糖,他有事没事都过来帮田小森采摘豆叶。
豆子还能接着收一两个月,有帮工干活田小森不太需要亲自动手。
他自留的那一亩三分地拔了豆苗之后,早早种上了稻子。
种稻也就那么回事,犁地注水,育苗插秧,没耽误几天功夫。
之后注意除草捉虫,管理好田里的水和肥就行。
那二十亩地收完豆子豆叶之后的处置,他也和周家的老把式谈过,要放置一个夏天,等秋天到了再种。
村里人不懂觉得费解,张聚富问:“这多浪费啊,那么多地丢荒一个夏天,种点什么不好。”
黎大姐给他们哥俩沏了壶茶,附上一小碟糖冬瓜,“小森,我这回也同意你张大哥说的了。”
张聚富抓起糖冬瓜嚼了一口——很多人以为庄稼汉都是爷们,怎么可能吃甜食,实际上不然。
像水洞村这种不富也不穷的村子,很难天天有甜食吃,有了也先让给孩子。
一旦有多出来的,像张聚富这样的汉子也很乐意吃一吃。
糖是好东西又吃得少,偶尔吃上了心情会很好,另一个原因他们这些古人不一定了解原理,希尔斯却知道,糖能为人体补充能量,尤其是干力气活出汗多的人。
而且真正奔波在生存之路上的人们,根本不会去纠结男人该不该吃糖这个问题。只有能不能吃,填饱肚子或珍惜食物才是正事。
所以田小森也从来不纠结这种问题,他还挺喜欢吃糖冬瓜的,尤其外面糖壳酥脆,里面甜蜜嚼起来还有口感那种。
他也含了一块,口水分泌导致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嘟囔:“那个,夏天太热了,甜豆长不好,种别的又怕吃了地里的肥力不够接茬的甜豆用。”
张聚富一家没种甜豆,听着有些道理也不深究了。
黎大姐端着绣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