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愿意为心爱的人妥协, 却不代表他能彻底磨灭自己的本性。
早许多商人文人达官贵人围着韩明珠百般讨好之前,希尔斯就通过观察周围的人脸上表情和眼神知道了韩明珠和她父亲的不寻常。
去买伞的同时他顺便用了点技巧得知了韩公林的身世来路和可以从他身上得到的资源,所以他现在想拉拢对方。
“可是,你为什么要拉拢他?”田小森想不明白, 他第一反应想的是,我们家种地卖菜拉拢珍珠商人做什么,就算以后往村外走,他想的也是开饭馆, 毕竟有手艺在身, 比别的行当更好出头。
更别说用那么不合常理的方式——谁拉拢人会锁喉?在田小森不长不短的二十年人生里可没听说过这种事。
方才奇迹般的场景仍在脑海中盘旋,田小森听到男人低沉醇雅的嗓音在咫尺之间响起。
“因为我要把所有的珍珠都奉上给你, 我的宝贝。”
“我曾经送你宝石, 你不肯要。”
田小森连忙道:“那时候我和你不熟啊, 而且后来不是用了你的金条么。”
希尔斯眯了眯眼, 忽然离开椅子蹲在他面前,“金条和路边的石头有何不同?嘘……在我生活了许多许多年的地方, 金子没有价值。”
“送你与我性命攸关的鲜血, 你也不肯喝。你叫我拿你怎么办。”
希尔斯的语气随着讲述,隐隐带上几分残酷的愉悦, “只要你想, 我可以为你杀死所有惹你不高兴的人类, 可惜你不愿意, 所以我要为你找到更有份量的珍宝。”
“珍珠在我的……家乡, ”希尔斯嘲讽地挑了一下嘴角,“是早已灭绝的物种,它有海洋波冬之神的力量,很适合可爱的你。”
希尔斯没说的是,那晚失败的赏月是他难得的温情尝试,然而它连食物都比不上,毫无用处。
这是一个在残酷凶恶的监牢星上度过数百年光阴的王者,他的心冰封的时间,堪比田小森的几辈子。他为田小森压下了杀欲,那也仅仅是压下,而非消去,只要田小森有哪怕一丝一毫的动摇,他会即刻取下那五个匪贼的性命。
田小森心头微颤,他答应过不会再怕对方,然而此刻本能中诞生的恐惧与无措在身体内横冲直撞。他猛地抱住希尔斯,把他的脑袋牢牢抱在怀中,“阿希,你别这样……”明明是可怕的,男人的表情与眼神又让他心疼不已。
田小森曾经趋之若鹜的希尔斯身上的神秘气质,那些教人心悸的致命吸引力,都来自他无法参与甚至得知的过往……他忍不住再想,阿希到底经历过什么。
希尔斯绕过他后背,轻轻揉捏他的后颈,“害怕了?”
说着他抬头吻上田小森微凉的唇,“宝贝儿,你说过我们是一家人,以后要互相坦诚,不能什么都瞒着你。我正在做。只是我认为的好事不能取悦你。”
希尔斯轻声说着那些从来不曾诉诸于口的打算,譬如这些他瞧得上眼又千金难求的珍珠,最好的留给田小森,挑剩下的将卖给饰品铺子或自己找师傅做成饰品,盘个铺子自己卖——买发簪和耳坠的那家老字号让他有了想法,他当时便特别留意了店铺内的种种物事,只等这次出行找到合适的货源。
“你当掌柜不需要劳累,自有工人为你办事,饰物卖价高利润更高。”希尔斯屈指温柔地拂过田小森的耳垂,“你很快就可以过上不用操劳的日子。”
田小森攥住他的手,“阿希,我,我可以盘个小摊子,从卖简单的吃食开始,然后开饭馆开大酒楼。”
希尔斯微微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