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父母呢?他们同意你在香港定居吗?毕竟他们只有你这一个孩子。”李培兰接着问道,在她传统的思想观念里,一直都信奉的是父母在,不远行。
“伯母,我父母以前在美国留学,接受西方思想颇深。尤其是我父亲,他一直爱读纪伯伦的诗,他以前经常读着一段话给我母亲还有我听,在诗里是这样说的,“
你的孩子,其实并不是你的孩子,
他们是生命对于自身渴望而诞生的孩子。
他们通过你来到这世界,
却非因你而来,
他们在你身边,却并不属于你。
你可以给予他们的是你的爱,
却不是你的想法,
因为他们自己有自己的思想。
你可以庇护的是他们的身体,
却不是他们的灵魂,
因为他们的灵魂属于明天,
属于你做梦也无法达到的明天。”
“在我来香港前他曾跟我说过,希望我能在年轻时做自己想去做的事。跟自己心爱的女人结婚,就算是生孩子也是为了能有一个属于自己血脉相连的骨肉,他不会对我的生活过多的干涉,因为人都是一个个体。他跟母亲也有自己的生活要过。”
李培兰从未听过有这样的父母,至少她自己就不是,她将姚安娜视作为她自己的生命。也曾将她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姚安娜,她以前从未觉得这是一种自私,现在想来也真是惭愧。跟程生的父母比,她是个不合格的妈妈。
“你能有这样的父母,难怪你这样优秀。程生,伯母想问你一个私人问题。”
程生笑着点点头道,“伯母,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凡是我知道的我都能告诉你。”
李培兰直白的问他,“程生,你有女朋友吗?既然你想定居香港,那肯定是要在香港结婚的,你觉得香港的女孩怎么样?”
程生一愣,脸颊微红,好在他这段时间每日都去跑案子,晒得黑了些才不至于引人注目。
“我没有女朋友,香港的女孩很好。如果可以,我想娶香港的女孩当老婆。”程生说的很直白,李培兰一听就觉得这事有戏。
“程生今年是二十四岁吧,正好比我们安娜大了六岁。这个年纪差也刚刚好,安娜今年九月份就要读大二了,伯母希望她能在上大学时谈一场恋爱。你觉得我们安娜怎么样?”李培兰小心翼翼的问道。
毕竟程生是一位检察员,听说最近快升专员了。想要跟他拍拖的女孩子那真是一茬接一茬,跟韭菜似的割不完。而他们家呢?丈夫入狱,她自己也只是个小小的餐厅服务员,这份工作朝不保夕的,随时都有可能失去。
好在安娜争气,长得还漂亮。不是她吹嘘,安娜真是比电影里的明星长得还漂亮。而且又是香港大学的高材生,要不是受家庭拖累,安娜也许可以过得更好。
“伯母,我…”
程生的话才说了一半,姚安娜回来了,她拿钥匙打开门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妈咪,你在家啊,我还以为你今天又要加班。程检察员,你怎么也在?”姚安娜望着两人,眼神里有一丝丝疑惑。
李培兰赶忙解释道,“程检察员是我叫来的,你忘了,上次我们答应过程检察员要请他吃饭的。人家帮了我们不少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