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加急转院,连夜横跨几个省市到达B市,提前联络好的权威医疗团队已经待命。
程谨言彻底醒转已经是一个月后的事情,伴着逐步炎热的天气所有人都大大的松了口气。
“我没死。”程谨言躺在病床上,苍白的脸色衬得那双眼睛更大,黑乎乎的也更空洞,“你有没有很失望?”
消毒水味道浓重的病房内,他整个人陷在床铺上,说话声都是行将断气的状态。
展凝说:“你可能误会了,我从来没想过真的让你死。”
“是吗?”程谨言吃力的勾了下嘴角,看起来像是真的很愉悦,他静静的盯着展凝略尖了些的下巴,“这次过后我们是不是可以重新开始了?”
上辈子终结在了展凝死亡的时候,那么这辈子是不是可以开始于他的新生时?
车祸来临的那一刻,程谨言想都没想就把展凝给推了出去,他唯一的念头就是这个人不能有事。
至于自己怎么样,就看命了。
很有些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味道,他不敢用展凝的生命去赌,只能用自己的了。
但人跟人的想法,经历,看事角度都是不一样的。
他的新生并不是展凝可以接受他的理由,哪怕这次是为了救她。
如果要死要活一下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那这个世界是不是太美好了?
做人是不是也太爽了?
基于道义问题,展凝可以很负责的留在医院照料他,直到对方康复出院,但这不代表她就要赔上自己。
当下展凝并没有这么直白的回答他,因为这人的伤情只是稍稍稳定,万一一个刺激就翘了辫子,她去哪再找个程谨言赔给那些见了自己就脸不是脸的大佬?
之前严哲智对她说过这么一句话:“做人想开点,人喜欢你不是错,就算对方在追求上做法有欠缺,也需要给他进步的机会,何况你去哪能找个比小程总更出色的人来?展凝,跟他在一起你不亏。”
展凝当时被他的大言不惭给砸懵了,她心里捣鼓出了一大堆去反驳他的说法,可到最后依旧一个字没蹦出来,她懒得为自己去做辩解,更懒得去讨伐程谨言的所作所为。
因为是人总是偏心的,严哲智不用说都知道偏向谁,你跟敌方的友方去辩驳,那纯粹是傻子的做法。
由此展凝只是笑嘻嘻的说了句:“不好意思,我就是贱!”
这话把严哲智说的直皱眉,之后也没再继续讨论下去,或许他觉得多说也是无益,而展凝则乐的清静。
程谨言还在巴巴的等待她的回应。
展凝回过神后只轻描淡写的说:“你先养好身体吧,看严叔忙的脚不沾地的模样,似乎有一堆工作等着你了。”
程谨言:“我……”
正好是医生巡房时间,年轻的主治医生和护士走了进来,展凝冲他们点了下头便走了出去。
随后程谨言的身体情况一天天的好起来,而在其他伤口都好的七七八八时,受伤严重的右腿始终没有起色。
医生敲了敲他的膝盖,又拿着工具刮他的脚底,眼睛盯着他的反应:“有感觉吗?”
程谨言靠坐在床上,没什么表情的摇了摇头。
“这样呢?”
“没有。”
医生继续加重力道:“还没有?”
“没有。”
医生从护士手中拿过记录本写了一串鬼符文字:“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