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五被她数落得低下头, 手指头绞弄帕子,江六瞧她这般, 自个儿也觉得没趣儿, 撇了撇嘴, 带着人走了。
江五回去后伏在塌上大哭一场,她姨娘揪着心儿, 便是知她受了气, 红着眼睛哄她。
江五呜呜咽咽地揉着眼睛:“都说不要去不要去了, 姨娘何必贪图那点儿非要让我同六妹一道去, 嫂嫂又不是个傻的,心里头哪儿得没个算计, 六妹那算盘自是落了个空, 又是怪我,怪我嘴儿笨, 三嫂嫂是嫡出的,我可不就一庶出的。”
平姨娘捂着胸口, 满脸悲苦:“都是姨娘没用, 你托生在我这肚子里头, 你那三嫂嫂也不过小门小户之女,你阿爹好歹也是侯爷,那六小姐说的不好听一些,若是分得早,还没你身份高,如今在这家中作虎作威的。只恨我没能给你生个兄长撑腰,你外家又是那般不成器。”
江五扑她怀里,母女俩皆大哭一通。
江五定的是怀远侯的一个手下,门户不高,二十出头,还算年轻有为,可同江六的庆安候府一比,便是算不得什么了,平姨娘心中愤懑,却是不敢反抗张氏,她向来不敢给主母添堵,只求张氏能多办置一些嫁妆,想想三少奶奶那般出身都能有一百二十八抬的嫁妆,又是替女儿委屈。
那头江六气愤地回了院儿,发作了一通,江二夫人闻声赶来,道:“怎得发这般大的脾气?”
江六踢了踢脚边的绣墩,转了个身儿,背对着江二夫人:“丢死人了,三嫂根本不接那茬,江五也是个闷葫芦,就我一个人在那儿说!”
“你没得同你三嫂甩脸子吧?”江二夫人忙是问道。
江六闷声道:“没有,我如何敢同她甩脸子,老祖宗护着她,三哥如今又出息了。”
江二夫人拉起她的手,让她转过身子来,温声道:“这般是对的,你在外头的,这脾性就要收敛几分,咱们家没得爵位,就是没个底气,就只能攀关系,好在,你争气,嫁去庆安候府。”
江六面色缓和几分,亦是有几分自得:“我才不是江五那个没用的,今日我照您说的做了,还不是江五那个丫头托我后腿儿,真当是去聊图样的。那沈氏也当真是抠,若是郡主嫁进来就好了”
江二夫人按住她的手,正色道:“此话不可再提,别毁了郡主的名声。”江二夫人可不愿大房再来一个得罪不起的,大房那头,一个摆架子,一个笑面虎,若是再来一个身份高的,哪儿还有得她们二房立脚的地方,如今这个,好歹身份低一些,只可恨也是个油盐不进的。
“你三嫂嫂倒是个能耐人。”江二夫人感叹一声,目光落在江六身上,“你若真有她几分能耐,进那庆安候府便也行了。倒是以前没嫁进来前瞧不出来,我真当佩服这沈家老爷,儿子娶高门,女儿嫁高门,一个人还撑起这般大的家业,这般能耐,把你爹丢出去他怕就是死在外头了。”
江二夫人想想自家老爷,又是百般不得劲,若是没了她,这二房还不知怎么的呢!
子不言父过,江六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想起蜜娘在闺中时,也有几分交情,那时还不知她会成为她三嫂,见其容貌昳丽,谈吐不凡,还惋惜她身份,谁知就嫁给了她三哥,心中升腾起一股不服气,她是侯府嫡女,怎么的就比不过一小门小户出身的。
“娘何的把我同她比!”
江二夫人见她一脸不服气,心中有几分忧虑,姐儿还是太小孩子心气了,便是道:“你瞧你三嫂,嫁进来之后,先是笼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