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垣三下两下除了衣裳,外面罩了一件外衫,进去前又问道:“你当真不同我一道洗?”
蜜娘义正言辞地拒绝了,开玩笑,一会儿就要吃晚饭了,她若是进去还能完整地出来吗。
江垣目光含笑地扫视了她一眼,走了进去。
两人收拾了一番,亦是到了饭点,小夫妻两一道去了后头,自打老夫人身体不好之后,晚饭的地点也都改在了老夫人的院子里。
只有这个时候,蜜娘才有机会见着江家所有的人,男女分开,女眷这边就摆了五六桌,姨娘什么的就占了两桌。
蜜娘同几位长辈问好,然后在林氏身旁坐下,林氏同她低声絮语,蜜娘听着偶尔附和两声。
老夫人吃的和大家的不一样,都是另做的,她精神不济,草草地吃过一些,进里头去休憩一会儿。
今日大家都累了,女眷们兴致不高,男眷那边却是热闹的很,江垣今日大出风头,大伙儿都可劲地灌他呢。
蜜娘也支着耳朵听得几声。
“阿垣今日可得多喝一些,当真是给咱们家长脸。”
“什么长脸不长脸,也是他该做的,小孩子刚做出些东西别夸他省得他自满自大。”是怀远侯的声音。
“诶,大哥,阿垣这回立了大功,你这般严肃作何。”
蜜娘且是凝神听了两句,便是听得江二夫人说道:“阿垣可当真是出息的。每本呐没得恩荫,走了这文职,谁知这柳暗花明,进了这兵部,倒是如鱼得水,又没得性命之忧,当真是因祸得福。”
因什么祸,意指什么显而易见,张氏脸色微沉,嘴巴抿成一条线。
二少奶奶擦了擦嘴角,接话道:“可不,还是三弟舒坦,哪得像我家二爷,命都是拴在裤腰带上的。日后指不定还要靠三弟寻个好出路呢~”
蜜娘收敛了笑容,眉毛微微蹙起,她不笑时就是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且是冷眼一瞥,二少奶奶就有些发憷,不自觉地放下了碗。
蜜娘眉眼一挑:“二嫂这话说得轻松,男人在外头做打拼有哪个是轻松的,我家爷,这两个月里头,哪一日不是早出晚归的,吃饭也顾不上,整日穿着那铠甲,悟出了痱子,每日热的都快得了暑气,谁不心疼自家男人。什么叫把性命拴在裤腰带上,如今天下太平,圣上励精图治,万邦来朝,何得又战事?照嫂嫂这话,大哥和父亲又该如何?”
二少奶奶讷讷不知该如何对答,且是被挤兑得脑中一片空白。
蜜娘继续道:“二婶那话可不折煞了阿垣,这何处没得出路,何来的福祸,路子都是自个儿走出来的,咱们这怀远侯府也是祖先们拼下来的。阿垣能有如今,有祖宗的恩福,长辈的教导,亦是仰仗父亲和几位叔叔的栽培。”
蜜娘这一番连枪带棒,江二夫人都拿捏不住,忙是想法子要补救。
张氏面色有几分动容,望着她眼神柔和。
男眷那头闻风声,江二老爷呵斥道:“你瞎说什么!孩子面前没个度。”
江垣低头看酒盏,江圭替他满上,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道:“弟妹是个好的。”
江垣笑容中有几分炫耀的神色,端起酒盏同他碰了碰。
江圭心中替他欢喜,二婶那一番话虽是针对他母亲,可他心中不无难受,酒入愁肠,他哈了一声,望着身旁神采飞扬的弟弟,眼前迷离几分,满足而笑,这般真好真好啊
四夫人忙打岔:“侄媳妇说的在理,男人在外头打拼那个不辛苦。二嫂也是替阿垣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