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以后的路,只有他们两个,然后三个、四个,他相信,会好的。
江氏得到消息,赶紧奔过来看望她,叮嘱了她一番,见她瘦了些,又是没有法子,只得把心疼埋进心底。
江氏不说,蜜娘也知她所想,絮絮叨叨都说了些好的,张氏和老夫人不让她侍疾,她是吃不下饭才瘦的,想让江氏放心。
她自幼便是这般贴心窝子的姑娘,江氏含笑着应了,转个头还是忍不住红了眼。
九月初,某一日老夫人醒的很早,她很清醒,说要吃糯米糍,慢慢吞吞地咬了半块,让人把几个老爷都叫过来。
赵嬷嬷背对着她抹眼泪,知道了她的意思。
四房的老爷夫人都来了,老夫人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兄弟几个抱头痛哭,张氏同她几十年的婆媳情分,不是没有脸红过,可毕竟是好的时候居多,几个儿媳都抹起了眼泪。
老夫人轻声道:“哭什么!人都有这个时候。”
老夫人这算得上是喜丧,她七十岁,在外人看来,已经算是高龄了,无病无灾,属于喜丧。
老夫人感觉有些疲惫了,幽幽道:“你们兄弟几个虽然分了家,以后也要相互扶持,我不希望我在下面还不安生。”
怀远侯道:“您放心,我会照顾弟弟的。”
二爷、三爷、四爷也纷纷保证。
老夫人吩咐了一番后事,让他们过了年再搬出侯府,这是为了脸面考虑,若是她一走就分家,也不知外头怎么说怀远侯。江垣的事情是老夫人和怀远侯早就说好的,她没得明说。
老夫人且不过是回光返照,身子支撑了一会儿,又躺下了,怀远侯让小辈们都见见老夫人。
江垣同她感情最深,握着她的手,“祖母”
蜜娘不能蹲着,站在一旁。
老夫人微笑着看着他们,笑容有些虚幻,“阿垣,蜜娘,你们两以后要好好的,相互扶持,知道吗?”
两人含泪点点头。
老夫人朝蜜娘伸了伸手,蜜娘微微下蹲,同他一道握住她的手。
老夫人捏了捏,声音愈发轻:“蜜娘,阿垣亲缘浅薄,此生难得求我一回便是求娶你时,我和老侯爷最怕的就是他身边没一个知心人,还好,有你。”
蜜娘道:“祖母,你放心,我会陪着他的。”
老夫人笑着点头,几乎看不见的动作,她轻叹一声:“这辈子足矣,唯有一事最不得安心。阿垣,你一定要赡养你姑爷爷,待他如你亲祖父。”
江垣握紧她的手:“一定会的,一定会的。”
老夫人望着床前的儿孙们,面上都挂着悲伤,不管是真是假,至少这辈子足够了。
她耳畔又响起老侯爷的呼唤,笑着闭上眼睛。
屋中哭声大作。
怀远侯府挂上白布,元武帝得知消息,派两个皇子去哀悼抬轿,加封老夫人封号。
蜜娘怀着身孕,张氏没得让她多哭,可即便如此,蜜娘还是受不住,又瘦了一些,待丧事结束,瘦的脸尖的很,显得眼睛特别大。
怀远侯需守孝三年,停了职务,江圭和江垣不用停职,守孝一年。
怀远侯府真正的蛰伏下来了,因着分家早就分清楚了,按着老夫人的吩咐,年后再搬出去,如今可以先做准备,各家理一理各家的事情。
因江垣也要搬出去,怀远侯早就把他的一份家业准备好了,他于这个儿子有补偿之意,除了祖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