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般也好,总归没人敢惹她了,她同江垣说这算不算狐假虎威。
这些日子, 江垣的威名也大得很, 大人们见着他都要绕道走, 就怕他掏出一把枪来。
报纸上都有所描述,京中百姓激动朝廷强大之时, 恭维地说一句江大人厉害,背地里对孩子说,你再不乖, 送你去江大人那儿,打洋鬼子一样打你。
也算是威名远扬了。
张氏的身子不好,蜜娘就经常带团哥儿过去看她, 她起先还不大乐意,说自己习惯亲近, 可团哥儿爬她身上, 她面色还是柔和了许多。
蜜娘多去了几回,张氏道:“孩子娇嫩, 我这病气对孩子不好, 别来了。”
蜜娘笑道:“无碍, 他身子好着哩, 用他爹的话,江家的种,身子状得很,再说哩,您又不是咳嗽发热,伤不着他。”
胖团子正笑呵呵地在塌上蹦跳,他扶着塌边可以撑起来一下然后又坐下,他就乐此不疲,当真是随了他爹的武将基因。
张氏闻言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哪儿得有你们这般做爹娘的。”不过心中亦是妥帖几分,嘴上虽是说不想让他们来,可这些日子屋里头有个孩子当真是欢快许多,她心中舒畅几分。
因着团哥儿,张氏待蜜娘都亲近几分,她笑盈盈的模样当真是讨人欢喜,这些日子林氏跑她屋里头也未得这般勤快,反倒是她这个分出去的儿媳妇,日日来陪她,张氏说心中没个触动是假的。
她同怀远侯早年争执,如今人到中年看淡了,亦是不争什么了,心淡如水,江圭是她养大的也不见得多亲近,林氏这儿媳虽敬重她,也是基于她素来不多管什么,两相无事。下边如今两个孙子一个孙女,林氏都带在身边,张氏不是可亲之人。
如今却是有这么个胖团子不惧她冷脸,在她身上爬上爬下,她这般心境犹如初见蜜娘的范先生,许是年轻时再如何强硬的人,到了年纪也是忍不住想要天伦之乐。
蜜娘是个心宽的,张氏刀子嘴豆腐心,蜜娘不计较,常常笑嘻嘻得也就过去了,她来陪张氏,常常带些报纸来,张氏原本是不看游记的,蜜娘讲给她听,谁知张氏听得就入了迷,竟是抱怨那震泽湖老人写的太慢了。
蜜娘心中偷笑,阿公精雕细琢,字字钻研,自是速度慢,每回只能刊登那么一章节,日日有人送催文的信件,起初还拿过来看看,后来催文的信件直接不要拿过来了。
阿公如今得了一众读者,愈发谨慎,最喜看别人称道之语,晚上一边喝点老酒一边看读者的来信,欢喜地胡子抖三抖,酒也多喝了两盏,最终走回去的时候跌了个踉跄,额头磕树上了,肿了老大一个包。
元武帝过来探望,还以为他们待阿公哪儿得不好哩。
天气转凉,沈三他们也终于从蘇州府回来了,带来了老家的问候,辰哥儿不能回去,蜜娘就画了辰哥儿和团哥儿的模样,上了颜色,见过的人都说像的不行,沈三带回去,两个老的看着开心得哭了,高兴孙儿在京城里出息,可又苦于不能见着重孙儿。
沈三道:“阿耶姆妈终归老了,同他们说话,不说的大声点都听不见了”
沈三心中伤怀,决定每年这个时候都回去看看他们。沈大爷今年夏天走了,几个儿子为了出钱办丧事的事情争论不休,最疼的小儿子都不乐意多出钱,说当初分家是大哥占大头本就应该大哥办,分家的时候爹娘就是大哥养的。老大家的就不乐意了,说都是儿子,怎么就要全是他们大房出。再说沈大爷在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