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孙媳中第一得力人,且是老夫人还在时,侯府还未得分家,她处处小心,待是分了家,张氏又是个不理事的,她独揽大权,且是心里头也膨胀了。
江圭是普通男人,金银堆中长大,不纨绔却也不是才情艳绝,尊重嫡妻,却也有妾室,这般男人在大时代中,已经算是不错的。可偏偏,林氏是个太要强的,素是不愿低人几分。
待是分家之后,江垣便有腾飞而上的趋势,对比之下,显得江圭资质平平,而成亲至今,江垣只守着蜜娘,又分得偌大的家业,林氏心意难平,同江圭矛盾重重之下,便是嫌他没得出息,此番征召,江圭便就出征了。
没有一个男人会愿意被自己妻子认为没用。
陈令茹道:“她素来心高气傲,闺中之时,长姐曾同她交好,长姐善书法,得女先生一声称道,她便是不得了劲。”
江氏这般年纪亦是见识不少人,妇人最是知晓妇人,道:“这般人,心胸狭隘,最喜人捧着,你若被她踩在脚下最好,绊了路,一脚就踹开了。”
纵观林氏这前后对比,蜜娘深以为然。
蜜娘所见女人,有大伯母黄氏这般精明小心眼的,可那心肠定是不坏的。有花氏那般自顾自怜的,看着可怜又是可气的。张氏那般的,虽是冷脸,可你若贴她心,还是热乎的。乐盈这样恣意的,虽有些不大顾及人,可亦是敞亮的。
林氏那般,面慈心狠的,当真是欢喜不起来。
许是林氏也知自己那一番话失了态,事后言真意切地同蜜娘表歉意,蜜娘当真是怕了她,见她笑容和煦只觉背后藏刀,不冷不淡地回应了两句。
张氏虽是不大多言,心中敞亮,又在一个屋檐下,又如何不知那夫妻两的矛盾,此番竟是牵及无辜,她有心整治她,迅速病号了,掌了家。
张氏对蜜娘直言不讳:“你嫂子近些日子精神有碍,管家太累,应休息休息。”
蜜娘知她定是为他们出气,心中感激,夜中对江垣道:“母亲其实也没得那般冷心肠,你瞧,她待我们还是很好的。”
这些日子以来,张氏和江垣的关系缓和了不少,母子两能够心平气和地说说话。
江垣黑夜中搂着她,嗅着她身上的香味,没有人能够抵挡她的暖她的甜,他心中如同吃了蜜
大军还在路上,天气逐渐暖和,渐渐有了些热意。
蜜娘食欲不振,什么都不想吃,都以为是苦夏要来了。
午后纳凉,莺歌在那儿做里衣,忽的突然掰起了手指。
蜜娘正算账,抬了抬头,问道:“你在数什么?”
莺歌:“三十夫人,您好像两个月没得换洗了!”
莺歌猛地抬头,蜜娘手一抖,那算盘拨错了一个,她自个儿也是惊醒过来,是哦,她似是许久未来例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