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中沉落谷地,江圭真的出事了。
近些日子,天气骤冷,炮弹点火不是太方便,不少士兵不能忍受这般严寒,大军停战修兵。未想到忽然间军队炮弹泄露,几台炮弹被罗刹国给夺去,炮弹是江圭看管的,半夜之中罗刹国用炮弹轰炸军营,死伤重大。江圭亦是重伤。
两人飞快地将信件看完,江垣先跪于地:“圣上恕罪!再给大哥一百个胆子也是不敢通敌叛国的!其中定是有何误会!”
怀远侯老泪纵横:“臣有罪,教出这等不孝子!可请圣上听臣一言,孽子虽不成器,却绝非会做出此等之事!还请圣上恕罪!”
元武帝叹息一声,起身绕过案桌,亲手扶起怀远侯,道:“表弟,朕若是信不过你们如何还会叫你们过来。怀远侯府世代忠良,阿圭亦是朕的侄儿,朕自是相信他不会做出那等事情。如今军情不定,未知详情,朕不好做定论,此事朕暂且压下,可因他折损的士兵,总得要个交代,蒙古局势迷雾重重,如今亦不知何等清醒,炮火泄露,林将军身负重伤,需有人过去主持大局”
怀远侯里立即道:“臣愿前往将功不罪,驱除罗刹,平定蒙古!”
江垣望着怀远侯的侧颜,他的两鬓已露少许的灰色,且刚才见他磕头砰砰作响之声,老泪纵横之态,心中早是酸涩之情,又如何能让老父这般年纪再去那等苦寒之地,上前道:“臣愿前往,臣年幼之时便立下决心为国开疆辟土,憾于未能投奔疆场,望圣上给臣此番机会,父亲年迈,怕是受不得此番严寒。臣愿做圣上最尖锐之利器,收复蒙古,驱除外邦!”
怀远侯如何舍得两个儿子都搭进去,大儿亦搭进去了,未来还不知如何,小儿是分出去了的,如何再能搭进去一个儿子。
“休得胡言!你瞎凑合什么,没得作战经验!”
江垣不服气道:“父亲便有了?”
怀远侯一噎。
还真没有,本朝许久未有战事。
元武帝本欲命怀远侯前往,然江垣一番话:“臣近些日子对罗刹国多有了解,观之起地形绝不能同往日作战相比,我军有神兵利器,却不善用,臣斗胆自夸一句,论枪支炮弹,无人比臣更熟知”
元武帝心逐渐偏向,怀远侯急得不行,可在元武帝面前又不能拉着这个臭小子打一顿。
江垣近日研究罗刹国小有所成,元武帝有心倾听,搬来罗刹国的地图,江垣做沙盘,且是娓娓道来,有理有据,元武帝便知他是心中早有成算,吃败仗的烦闷略略消散几分,望其面色柔和:“有舅舅之风范。”
怀远侯心死如灰。
元武帝道:“朕任由你在近卫军中挑选百人,再带领两万人马前去支援,可够?”
江垣深呼一口气,面容坚毅,单膝跪地:“末将定不辱使命!”
几人在宫中谈论过久,再过两个多时辰就要早朝了,元武帝赐他们在宫中留宿。
待是入了屋,怀远侯没得忍住,一巴掌糊了上去,当真是老泪纵横,“你可知,我此生唯有你大哥和你!你若不想想我同你母亲,好歹想想你的妻儿,团哥儿还这般年幼,沈氏腹中还有你的孩子。”
江垣如何不知,泪盈眼眶,“儿子知道,父亲欲撇我于事外,可唇亡齿寒,如何能独善其身。大哥那边尚未有定论,儿子定会将大哥完完全全地带回来!您放心,儿子还有娇妻幼儿,为了他们,也定会搏出一条生路!”
他在祖父膝下长大,祖父曾骄傲言:开国之功勋,未有怀远侯府屹立不倒,荣耀至今。
铁血丹青免死金牌,世代怀远侯小心经营,方有此局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