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底就走,都是我这做儿子的不孝,没能在他们身边侍候,淮哥,这回回去,我们就不回常住了,等我送走你爷奶,我们再回来常住,为人子女,连送终不能相送,谈何孝顺。”
他心意已决,江氏虽舍不得孙儿,可也知这是应该做的。
蜜娘心中难受,泪夺目,舍不得沈老爷子,又是舍不得沈三和江氏,江垣揽住她,无声安慰。
沈兴淮下定决心,道:“你们先别走,爷爷一时间应是没得事,若真有事,家中还是会相告的。我本就有外放的打算,如今在京中也攒够了资历,是该去地方磨练磨练。我在工部恰好待一个任期,述职之后,我便请求外放,恰好可请个假期,这么多年我皆未请过休假,多要一些时日应是可以的。”
沈三、江氏劝他别冲动,沈老爷子虽是要紧,可也不能拿他的前途开玩笑,他如今正是好势头,京中的人脉也才打下基础。
沈兴淮心意已决,道:“京中虽好,天子脚下,难免施展不开拳脚,我早有外放的打算,到地方去磨砺个几年,为人做官,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若是再年幼一些,蜜娘定是忍不住挽留,可如今为人母,蜜娘思索亦是比年幼时多,心中难受归难受,可也知兄长脾性,可一想到,他们一走,娘家不在身旁,亦不知相隔多远,这些年习惯了爹娘兄嫂住得近,日日一道吃饭,就好似没出嫁一般,猛然间的,都要走了,如何能接受。
阿棠都能感受到母亲低落的情绪,她年幼不知事,可却是极为知脸色的孩子,搂着蜜娘的脖子,用小脸蛋蹭着,“娘亲~”
衍哥儿却是听了不少,知道那可恶的舅舅要外放了,心中一时间低落有之欣喜又有之。
沈兴淮接待完各个府洲的官员,便是上疏请求外放,郑宽道:“说起来,我亦是从未懂你,从翰林院中出来,你选了个最冷清的工部,大伙都不明白,你硬生生做出了水泥路。且是如今形式大好,若是旁人,抓紧工部不放都来不及,你却是潇洒脱手,求了个外放。”
沈兴淮对于外放之地没得特别多要求,他有孩子,不要那种边塞苦寒之地便行了。
原先川省地龙翻身,京中送去赈灾的银两物资,江圭同去,却是落魄逃命归来,带回一本川省官员贪污腐败的记录,正是因为这个,他一路被追杀,险些丢了性命,元武帝大怒。
当即派兵马捉拿贪污官员,牵连之大,面积甚广,川省大半的官员牵连其中,一撸下来就是一大把,国不可一日无君,川省刚经历了劫难,更是不得无人管理。
元武帝赶紧任命钦差大臣暂代职务,先稳定百姓,再是慢慢补上那些空缺。
沈兴淮毫无意外地被外放到川省,做一府知州。
同沈兴淮的任命书一道下来的,是江垣的任命书。
蜜娘望着“蘇州府”三个字湿了眼眶。
江垣搂住她的腰身,道:“我答应过你的,一定会带你回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