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找到了。”霍铮揉了揉太阳穴,缓声道,“叶阿姨,谢谢您。”
沉默了一会儿,他又开口:“既然信是您藏的,那您知道盛伯母信里提到的令仪是谁吗?”
叶阿姨摇了摇头,“我只知道她是大小姐的朋友,但是从没来家里做过客,我也没见过她……她很有主意,大小姐很信任这个朋友。当时出主意让大小姐找私家侦探,做亲子鉴定的人就是她。”
“盛伯母的葬礼,她也没有出现?”
“没有。”
“那她之后还有没有寄过信到家里来?”
叶阿姨依旧摇了摇头。
从叶阿姨家里出来,回去的一路上,霍铮都紧抿着唇,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
之前地下室的那场火灾或许可以视作意外,可现在从叶阿姨口中听闻到的那一件件往事,似乎已经不能用巧合来解释。
林艺兰对盛母的遗物……似乎格外在意。
还有那一份亲子鉴定报告。
当初林艺兰因为被强暴而不得不将林冉冉生下来,成了未婚妈妈。
盛母不知内情,在认为盛谨常与初恋情人藕断丝连的同时,怀疑林冉冉是盛谨常的女儿,实属正常。
盛谨常因为要维护林艺兰的名声,遮遮掩掩不愿向盛母解释林冉冉的生父是谁,也情有可原。
而一直误导盛母令她以为盛谨常是林冉冉生父、不断激化盛父盛母之间矛盾的“令仪”,也许是打抱不平的闺蜜,又也许是躲在暗处的有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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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宁绎的这一番真情剖白,盛子瑜的内心虽然起了几分波动,但总体来说还是有些想笑的。
盛子瑜想了想就觉得好笑,她看着宁绎,忍不住笑出声了:“所以,宁大公子……你现在是觉得我要被‘外人’拐跑了,终于坐不住了?”
宁绎深吸了一口气,眉宇间是隐隐的忍耐之色:“你搞搞清楚!我能毫无芥蒂地接受虫虫,他能吗?”
盛子瑜抬头瞪向了他,“呸!你还好意思说‘毫无芥蒂’这四个字?!”
这些年来,宁绎并非没有机会。
若是当初他再追得殷勤点,盛子瑜大概真的会答应。
可他并没有。
宁绎对虫虫一直是非常好,但是这种好,并非全然纯粹的那种好。
盛子瑜知道,宁绎还在借着他对虫虫的这种好向她表态:他并不介意她有虫虫这件事。
作为一个未婚先孕的带娃少妇,盛子瑜当然知道,宁绎并不糟糕,他非常优秀,甚至有可能是她在未来几十年里能找到的最好的结婚对象。
可她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她和宁绎都心知肚明,只要她开口,宁绎下一秒就能跟她去民政局领证。
可这些年来,宁绎所做的,一直都是在等着她主动开口。
盛子瑜重重冷笑道:“宁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不就是觉得我生了孩子贬值了么?所以等着我主动开口,然后再由你来高高在上的决定要不要和我在一起!”
大概是被她这话激着了,宁绎的胸口剧烈地起伏,“贬值?我要真那样觉得,那我就去找个不贬值的好了!那我这些年还一直围着你打转干什么?你真当我没人要是不是?”